他看着苏明，就像看着一座会走路的金山。
“好，很好！”豹哥狞笑着，“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你每天给老子弄水，老子保你们兄妹俩不死。”
苏明低着头，没说话。他知道，这根本不是保护，这是圈养。他成了一头会下金蛋的牲口。
当天晚上，他们确实分到了一整块没发霉的面包和一小罐罐头。苏晴吃饱后，气色好了很多，睡得很安稳。
苏明看着妹妹的睡颜，摸了摸口袋里偷偷藏起来的那块玻璃碎片。他的眼神，一点点变冷。
牲口？不，我不是。
3
半夜。
豹哥他们就在隔壁的屋子里喝酒，声音很大，好像在庆祝找到了一个聚宝盆。
苏明悄悄地爬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熟睡的苏晴，脸上闪过一丝决绝。
他蹑手蹑脚地摸到门口，从门缝里往外看。豹哥喝得醉醺醺的，正跟他的两个小弟吹牛，说要把苏明卖到哪个大基地去，换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苏明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握紧了手里的玻璃片，手心全都是汗。他没杀过人，连鸡都没杀过。可是，他一想到苏晴可能会被这些人……他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冲了出去！
豹哥他们显然没料到苏明敢反抗，都愣了一下。就这一下，就要了他们的命。
苏明把所有的力气都用上了，手里的玻璃片狠狠地扎进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小弟的脖子。血，“噗”的一下就喷了出来。
另一个小弟反应过来，嗷嗷叫着朝他扑过来。苏明躲也不躲，任由对方把他扑倒，然后用尽全力，把玻璃片捅进了对方的肚子，一遍，又一遍。
豹哥终于从酒精里清醒了过来，他抄起钢管，眼睛红得像野兽。“小杂种，老子弄死你！”
钢管带着风声砸下来，苏明就地一滚，躲了过去。他满身是血，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他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没有害怕，没有恶心，只有一团火在烧。
他盯着豹哥，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小狼。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但他能赌。
“豹哥，你杀了我，就再也没人给你变干净水了，”他一边退，一边喘着气说，“你放我走，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能让你拥有更多水和食物的秘密。”
豹哥动作停了一下。贪婪，再一次战胜了愤怒。
“什么秘密？”
“七号方舟基地，你知道吗？”苏明说，“那里在招募有特殊能力的人。我们合作，我帮你进去，里面的资源，我们五五分。”
豹哥的眼睛亮了。七号方舟，他当然知道，那是这片区域最大的人类聚集地，听说里面跟末世前的城市一样。
就在他分神的这一瞬间，苏明动了。他抓起身边的脏水桶，用尽全力朝豹哥泼了过去！
这不是普通的水，是他的血净化过的！
豹哥下意识地闭上眼，苏明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整个人撞进豹哥怀里，用头狠狠地撞向对方的下巴。
豹哥吃痛，向后倒去，后脑勺正好磕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
他挣扎了两下，不动了。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苏明粗重的喘息声，和外面哗啦啦的雨声。
他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扶着墙，吐了个天昏地地。吐完之后，他擦了擦嘴，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懦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