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成为植物人五年,我日夜守护不曾离开。 苏醒那天他抱着我说:“晚晚,这辈子我绝不负你。” 可第二天他就换了我的维生素,在办公室搂着初恋接吻。 体检意外查出怀孕,我听见他温柔哄着电话那头:“乖,等拿到她爸的股份……” “我保证她和孩子都会意外消失。” 一周后我中毒昏迷,他在病床前得意讲述谋杀计划。 却不知我早已换了检测样本。 当主治医生闺蜜举着化验单冲进病房时。 我睁开眼对他冷笑:“顾淮深,该好好算账了。”
午夜十二点刚过,城市的喧嚣沉寂下去,唯有市中心顶级私立医院VIP病房区的走廊,亮着永不疲倦的苍白灯光。空气里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化不开,像是某种冰冷的、不带感情的印记。
苏晚拧干了温热的毛巾,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沉睡的尘埃。
病床上躺着的人,是她的丈夫,顾淮深。
轮廓依旧俊朗,只是五年毫无生气的沉睡,像一层薄薄的灰,覆盖了曾经令人心旌摇曳的锐利。皮肤是久不见日光的冷白,眼窝微微凹陷下去,浓密的睫毛安静地垂着,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唯有床头监护仪稳定跳动的绿色线条和规律的低鸣,固执地证明着生命还在这个躯壳里流淌。
“今天天气不错,淮深,”苏晚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经年累月对着不会回应的人说话所形成的、特有的沙哑韵律,“窗外的玉兰花开了好几朵,白的,你以前总说俗气了,可我觉得干净。”她细致地擦拭着他修长却略显无力的手指,指关节有些僵硬,她用温热的毛巾敷着,慢慢地揉捏,“妈下午来过,坐了会儿。她气色看着好些了,就是老念叨你小时候的事……爸公司那边,好像又出了点麻烦,他电话里声音很疲惫。”
她的指尖不经意触到自己掌心靠近虎口的地方,那里有一小块粗糙的老茧,是常年握着按摩工具留下的勋章。这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她就是靠着这些琐碎的、无人回应的絮叨,和永不停歇的护理动作,熬过来的。从最初崩溃的眼泪,到后来机械的麻木,再到如今,连她自己都分辨不清,心底那份沉甸甸的、早已与爱情无关的东西,究竟是责任,还是已经成为刻进骨血的习惯。
毛巾的水温凉了些。苏晚直起有些酸痛的腰,想去卫生间重新兑点热水。就在她转身的刹那,动作顿住了,像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
她眼角的余光,死死地钉在顾淮深搭在薄被外的那只右手上。
一根手指,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如同被风吹落的枯叶,在空中短暂地打了个旋。
苏晚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凉的气体瞬间灌满胸腔,心脏在刹那间停止了跳动,又被一股巨大的、近乎蛮横的力量攥紧、拉扯!她忘记了呼吸,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轰然退潮,留下冰冷的耳鸣。
不是幻觉!她扑回床边,双手颤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顾淮深的手腕。她屏息凝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只苍白的手。
一秒,两秒……漫长的几秒如同凝固的琥珀。
然后,那根修长的食指,极其明显地,又勾动了一下!
“医生!”苏晚喉咙里爆发出的尖叫撕裂了病房的死寂,带着哭腔,又裹挟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狂喜,“医生!护士!他动了!!淮深他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