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除了狰狞的伤疤,还有一个模糊但独特的纹身印记——一个由子弹、匕首和某种犬科动物獠牙组成的简单图腾,因为伤疤的覆盖而显得有些扭曲变形。
保镖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哆嗦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一步,撞在座椅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抬起颤抖的手指,指着我肩胛骨那个纹身印记,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调,尖利地划破了顾衍的狂笑:
“鬣…鬣狗!顿涅茨克的鬣狗!是你!竟然是你!那个…那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疯子!魔鬼!他没死!他还活着!我看过相关的视频,你,你杀了1000人!”
保镖的声音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惊骇,仿佛认出了比死神更可怕的存在。
“鬣狗”!
这个名字像一道炸雷,狠狠劈在机舱里每一个人的头顶!
顾衍的狂笑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脸上那强装的嚣张和嘲笑瞬间冻结,然后碎裂。
他爸也猛地倒抽一口冷气,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我,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我的模样,他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着,一股绝望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
按住沈清婉的保镖也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脸上同样写满了惊惧。
沈清婉却像没有感觉到束缚的消失。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得透明,眼睛瞪得极大,空洞地望着我,又望了望那些地狱般的照片,再望回我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
她猛地看向我,不敢置信的质问:
“林见屿?你说你叫林见屿?!那…那林见深呢?!我的阿深呢?!他去哪里了?!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她的声音在死寂的机舱里尖锐地回荡,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恐慌。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从那些恐怖的照片和我的伤疤上,再次聚焦到沈清婉身上,然后又猛地转向我。
我看着沈清婉扭曲的脸。
我微微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个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弧度。
我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我脚边那个黑色骨灰盒上。
然后,我抬起眼,迎上沈清婉惊恐绝望的目光,清晰地说道:
“见深,死了啊。”
我顿了顿,像是怕她不明白,还用脚尖轻轻点了点那个冰冷的骨灰盒,发出沉闷的声响。
“喏,不就在这儿吗?你未婚夫林见深的骨灰,我昨晚给你带回来了。”
我的语气平淡:
“还被你踢翻了,你不是嫌他烦吗?现在好了,他再也不会烦你了。永远,都不会了。”
“轰——!”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沈清婉摇摇欲坠的神经。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眼睛瞪大到极致,瞳孔里最后一点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茫然。
她身体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下去,嘴里无意识地重复着:
“死了……阿深……死了……骨灰……”
像一具被瞬间抽空了灵魂的美丽玩偶。
机舱内,死一样的寂静。
只有引擎的轰鸣,如同丧钟般单调地回响。
6
过了几秒,沈清婉那空洞的眼神里突然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她猛地抬起头,死死盯住我,声音嘶哑尖利,带着绝望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