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文学和艺术，讨厌商业铜臭味。对父亲有逆反心理，别暴露你是我派来的。”老板的叮嘱在耳边回响。
我点了杯美式，假装翻阅村上春树的小说，目光不时瞟向门口。心脏跳得太响，几乎要盖过店里的爵士乐。
十点整，目标出现。
但走进来的不是照片上的女孩。
那是一位成熟女性，约莫二十七八岁，海藻般的长卷发，穿着香槟色真丝衬衫和铅笔裙，身材窈窕得令人窒息。她摘下墨镜的瞬间，整个咖啡厅仿佛都安静了几秒。
我慌忙低头看书，脑子一片混乱。搞错时间了？还是赵倩今天不来了？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最终停在我桌旁。
“不好意思，请问是林哲先生吗？”
我愕然抬头。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赵倩。”她微笑伸出纤手，“父亲说今天会有人送来他忘在家里的文件，是你吗？”
我愣在原地，大脑宕机。
赵倩？老板的女儿？可照片上明明是个年轻女孩，而眼前这位...
“文件？”我机械地重复，突然想起老板今早确实塞给我一个密封文件袋，说如果遇到他女儿就交给她。
我慌忙从公文包里取出那个牛皮纸袋递过去。所以这不是“偶遇”，是安排好的见面？但老板为什么没说他女儿看起来完全不像大学生？
“谢谢。”她接过文件，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不请我坐一会儿吗？父亲说你是他最得力的年轻干将，我对科技行业一直很感兴趣。”
她的声音柔和中带着磁性，眼神里有种超越年龄的从容。我赶紧起身为她拉椅子，注意到咖啡厅里其他男性投来羡慕的目光。
“没想到赵总的女儿对科技行业感兴趣。”我说着预设的台词，心里却警报大作。情况不对劲，这位女士怎么看都至少二十七八了，而老板今年才四十五，难道他十几岁就生了孩子？
“叫我Cynthia就好。”她优雅地坐下，招手叫来服务员，“这里的海盐拿铁很不错，推荐你试试。”
接下来的半小时，我经历了人生中最困惑又最愉悦的对话。她谈吐不凡，从人工智能聊到文艺复兴，思维跳跃却充满洞察力。我原本准备的那些关于校园生活和流行文化的话题完全派不上用场。
“抱歉，我得去赴个午餐约会了。”她看了眼腕表，那是一款百达翡丽，价格顶我十年工资，“很高兴认识你，林哲。”
她起身时，身上飘过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奈儿五号香水味。我怔怔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脑子一团乱麻。
手机震动，老板的短信进来：“见面如何？”
我犹豫着该怎么回复，最后打字：“和预期不太一样，但进行了愉快交谈。”
“很好，继续推进。”老板回复，“下周她出席慈善晚宴，缺个男伴，你陪她去。”
盯着手机屏幕，我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这件事从里到外都透着古怪。
但想到已经到账的二十万，和母亲即将进行的手术，我咽下了所有疑问。
3 金丝雀陷阱
慈善晚宴在郊区的私人庄园举办。我穿着租来的阿玛尼西装，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
赵倩——或者按她要求的称呼Cynthia——则像是这里真正的女王。她穿着一袭酒红色丝绒长裙，挽着发髻，露出纤细的脖颈和锁骨上的钻石项链。所到之处，男人们的目光如影随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