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一片死寂。
所有警察都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我。
我却笑了。
范晓晴，你的手段，还是这么上不了台面。
“我拒绝。”我对着电话，一字一句地说，“要钱，我给。要命，你们来拿。这种无聊的把戏，我没兴趣奉陪。”
“你！”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被激怒了，“你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我在乎。但用这种方式救他们，他们宁愿死。”我平静地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个地点，我带钱过去。不然，你们就撕票吧。”
我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女警官担忧地看着我：“李小姐，你这样会激怒他们……”
“不。”我摇摇头，“他们要的，从来就不是我公公婆婆的命。”
他们要的，是我的。
03
我的话让在场的警察都愣住了。
我没有解释。有些事，说出来就像天方夜谭。
我看着财务经理派人送来的那个巨大的行李箱，里面装着一千七百万现金。
“李小姐，我替你去。”女警官站了出来，眼神坚定。
我摇摇头：“绑匪或许认识我。你去，会穿帮。”我看向在场的所有人，“我去做诱饵。你们在外围布控。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没人反对。
计划很快制定好。我一个人拖着箱子，开车前往泰和广场。身上带着隐蔽的定位器和窃听器。
车开到一半，绑匪的电话来了。
这次，他的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戏谑，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泰和广场地下停车场，负三层，C区307车位。你公婆的车在那里。把钱放下，人你就可以带走了。”
“我要先确认他们的安全。”
“哼，你没资格谈条件。”
电话又被挂断。
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太顺利了。顺利得就像一个早已写好的剧本。
我按照指示，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这里空旷得可怕，只有几盏昏暗的灯亮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我找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奔驰。
车门虚掩着。
我丢下行李箱，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车门被我一把拉开。
后座上，公公婆婆靠在一起。他们的眼睛还睁着，直直地看着前方，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惧的东西。脖子上，一道深深的血口，血已经凝固成了暗红色。
他们的姿势很奇怪，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像是在忏悔。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在哭。我伸手去探他们的鼻息，一片冰冷。
我拿出手机，手指抖得不成样子，拨通了120，又拨通了随行警官的电话。
“人……已经没了。”
我靠在车门上，身体顺着车门滑落在地。
我一遍又一遍地拨打萧寒声的电话。
无人接听。
我给他发微信。
“萧寒声，爸妈出事了。你快回来。”
石沉大海。
“萧寒声，他们伤得很重，你再不回来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
没有回音。
……
“萧寒声，爸妈走了。”
我不知道自己发了多少条，打了多少个电话。直到警察把我从冰冷的地面上扶起来。
“李小姐，节哀。”女警官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钱箱没被动过。我们在抓捕一个试图靠近钱箱的嫌疑人时，他从通风管道坠落，目前重伤昏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