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盼我成为村里第一个大学生时，我选择了辍学养蛇。
＞全村嘲讽：“读书读傻了的废物！”
＞直到蛇毒价格暴涨，我年入百万，他们连夜扒了我家围墙。
＞“小旭，带我们一起致富吧！”
＞我笑着打开后山驯养基地——
＞豹猫、黑熊、金雕列队而立，县领导亲自剪彩：“请陆总带动乡村振兴！”
＞当初骂我最狠的村花红着脸蹭过来：“今晚…来我家看猫吗？”
＞我抚过怀中雪貂：“不了，怕你家的猫…没它乖。”
---
通知书到的那个下午，家里的土墙都快被燥热的蝉鸣给掀了。
薄薄一张纸，我爹捏在手里，却像托着座山。他手指上的泥垢嵌在深深的皱纹里，微微发颤。娘撩起围裙一角，一遍一遍地擦眼角，嗓子里压着哽咽，又憋不住笑。
“中了！真中了！老陆家祖坟冒青烟了！”我爹猛地一跺脚，吼声炸在院子里，惊得啄食的鸡群扑棱着翅膀乱窜。
我哥蹲在门槛上，嘿嘿傻乐，比我还高兴。
左邻右舍挤满了院子，七嘴八舌，满是羡慕。“陆老大，以后就等着享你儿子的福咯！”“咱村第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出息！”
爹娘的脸膛红得发亮，腰杆挺得笔直。
我站在那片喧嚣和热浪中央，手心却一阵阵发冷。喉咙干得发紧，那句话在齿间滚了又滚，几乎要磨出血腥味。院墙外，那棵老槐树枝繁叶茂，投下大片阴凉，可我浑身像被毒日头烤着，滋滋冒烟。
终于，我吸了一口气，那气流刮得嗓子生疼。
“爹，娘，这学…我不上了。”
蝉鸣骤停。
所有声音像被一刀切断。爹脸上的红光唰地褪得干干净净，变得灰白。他慢慢扭过头，眼睛直勾勾地钉在我脸上，像不认识我。
“你说啥？”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嘶哑，陌生。
“我说，我不去读了。我想好了，留在村里…养蛇。”我把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试图让它听起来更可靠。
死寂。
然后是轰然炸开的混乱。
“养蛇？！”我爹手里的通知书飘落在地，他猛地扬起那只能抡起百斤麻包的手。
娘的哭喊，我哥的阻拦，邻居的惊呼，乱成一团。那一巴掌到底没落下来，被我哥死死抱住了胳膊。爹的眼珠通红，指着我，浑身哆嗦：“畜生！没出息的东西！老子砸锅卖铁供你…你他妈要去玩长虫？！你想气死我！！”
“小旭啊，你糊涂啊！”娘扑过来捶我的背，哭得撕心裂肺，“寒窗苦读十二年，好不容易…你这不是剜娘的心吗！”
邻居们的眼神瞬间从羡慕变成了惊愕、怜悯，最后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读书读傻了吧？”
“白瞎了老陆家这么多年的心血。”
“我就说，穷窝里飞不出金凤凰，癞蛤蟆还想上天？”
嘲讽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过来。
我没躲，脊梁挺得笔直，重复了一遍：“养蛇，能挣钱。”
“挣你娘个屁！”爹挣脱我哥，一脚踹翻了旁边的鸡食盆，烂菜叶和糠麸溅了一地，“滚！你给我滚！我没你这种儿子！”
我没滚。转身回了自己那间狭窄的土坯房，从床底下拖出那个蒙尘的旧木箱。里面是我省吃俭用买来的书，《蛇类养殖技术》、《蛇毒提取与市场分析》，边角都磨毛了。还有我省下早饭钱，托人去县里买的几本破旧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是我根据本地气候、蛇种做的规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