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听说我真把长虫弄回来了,看热闹的更多。不少人绕远路也要从老砖窑那边过,指指点点,说些不阴不阳的话。
“瞧见没?真是疯了,跟长虫睡一觉。”
“等着吧,哪天被咬了,哭都来不及。”
“败家子儿哟…”
村花林小茹,是我高中同学,长得确实水灵,是村里很多小伙子的梦中情人。以前碰见,还会笑着打个招呼。现在路上遇见,她老远就捏着鼻子绕开,好像我身上已经沾了蛇腥味。有一次,她跟几个小姐妹在一起,看见我,故意提高了声音:“呀!快离远点,沾上晦气!谁要是嫁给他,倒八辈子血霉!”
她那群姐妹哄笑起来,银铃般的声音,刺耳得很。
我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指甲掐进了掌心。
日子就在这种压抑和孤绝中一天天熬过。我的蛇厂慢慢有了点模样,围栏高了,池子多了,我还特意引了山泉活水进来。我几乎住在了后山,日夜守着,观察它们的习性,记录数据,比对技术要点。被咬过几次,有两次还挺凶险,自己咬着牙挤毒血,敷上早就备好的草药,硬挺了过来。
第一年年底,蛇毒价格毫无起色,卖蛇肉也没几个钱,刚够维持。赵老四又来闹过几次事,被我拿着砍柴刀堵在路口,才稍微消停点。爹娘依旧不跟我说话。
第二年,行情依旧平淡。村里人的嘲讽变成了幸灾乐祸。
“看吧,我说啥来着?赔得裤衩都没了吧!”
“烂泥扶不上墙。”
连我哥看我的眼神,都带上了担忧。
第三年开春,我几乎快要山穷水尽。蹲在蛇池边,看着里面盘踞的冷血生灵,我第一次产生了怀疑。难道我真的错了?这条路,根本就走不通?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转机来了。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去县里送一批少量的蛇干,那个常年合作、总是压价的药材铺老板突然拉住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小陆,你那儿…蛇毒有货没?”
我心头一跳:“有。什么价?”
他报出一个数字。
我愣住了,以为自已听错了。那价格,比去年高了整整五倍还不止!
“多少?”
他又重复了一遍,眼神热切:“有多少要多少!最近国外几个大药厂抢货抢疯了!听说是什么新药研制突破了,急需原料!”
巨大的、不真实的狂喜像炮弹一样在我脑子里炸开!血液轰隆隆往头上涌,耳朵里全是鸣响。我强压着几乎要发抖的手,面上尽力保持平静。
“现在手里不多,过段时间能取一批。”
“好好好!一定给我留着!价格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