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抢房产,他利用哥哥的梦游症设下死亡陷阱,还拉来「替身总裁」做不在场证明。本以为天衣无缝,却在追查中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走进了别人的局 —— 当替罪羊变成猎人,当杀人真相层层剥开,他才明白,最可怕的从不是法律制裁,而是哥哥临死前那句没说出口的「我知道」。
晚上九点十七分。
我缩在商场门口的花坛后面。
手里的相机镜头黑沉沉的。
目标刚从写字楼出来。
我赶紧把镜头对准他,十字准星牢牢锁着那身灰色西装。
还有段距离才到我这边。
我闲着没事,脑子突然蹦出早上出门时我哥说的话。
「小远,我昨天做噩梦了。」
他脸色白得吓人,手还在抖,「我梦见半夜醒过来,身子不听使唤,一步步走到阳台边上,然后掉下去了。底下全是石头,我没摔死,疼得喊不出来,你也不在我身边。」
他说这话时,眼睛里的恐惧太真了。
我脑子里立马冒出画面:他穿着睡衣,脚步发僵地挪到阳台,像片叶子似的飘下去,身体砸在楼下的水泥地上,血溅得到处都是。
赶紧甩甩头。
别想这些破事了。
先把活干完,才能早点回去看他。
我重新调了调相机焦距。
目标没注意到我,从花坛前走过去,留下个微胖的背影。
我屏住气,对着他后背喊:「老周!」
他果然停下来,转过身。
看见我举着相机,他愣了一下。
咔嚓。
完美。
我刚要收相机,镜头里的人突然咧嘴笑了。
那笑看得我心里发毛。
就在这时候,手机响了。
我手忙脚乱掏出来。
屏幕上三个数字——110。
「您好,是林远先生吗?」电话里的声音特别严肃,「您住的晨光小区三栋二单元,刚刚发生了坠楼事故。经过邻居辨认,死者可能是您的哥哥,林辰。」
我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手腕上的电子表显示九点十八分。
我刚拍完照片,就收到了我哥的死讯。
我哥很好认。
他只有一条腿。
小时候发烧,医生说感染太严重,只能截肢。
我爸妈总说,是当年没照顾好他,心里一直愧疚。
我哥从来没怪过谁,性格软得像棉花,见谁都笑。
可现在,他躺在警局停尸间的铁床上,浑身是血。
我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转过身哭。
负责案子的张警官拍了拍我肩膀,「节哀。麻烦配合做个笔录。」
「我们预估的死亡时间是晚上八点半左右。如果不是自杀,可能有抛尸情况,死亡时间会更早。」张警官说。
「不是自杀!」我立马喊出来,「我哥心态一直很好,最近也没发生什么事,怎么可能自杀?而且他平时很少出门,没跟人结过仇啊。」
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
我也懵了。
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您说的情况我们会核实。」张警官拿出笔记本,「现在跟我们说说,您今晚的行程吧。」
我抹了把眼泪,撑着桌子坐下来,「我是个摄影师。今天周二,本来要去工作室上班。下午接到活,说要拍老周——就是刚才我拍的那个人。他晚上在环球酒店有个饭局,我就去蹲点了。相机里有照片,还有我喊他的声音,能证明我当时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