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孤儿院救人
雨下得很大。
钱曦文站在"阳光福利院"锈迹斑斑的铁门前，雨水顺着她的警帽檐滴落，在脚边汇成一条细小的溪流。她抬手抹了把脸，不知擦去的是雨水还是汗水。
"钱队，监控调出来了。"助手小林撑着伞跑过来，平板电脑上的画面在雨中显得格外刺眼，"昨晚十一点二十三分，一辆黑色商务车离开福利院，车牌被遮挡。"
钱曦文眯起眼睛。这是她这个月接手的第三起儿童失踪案，而这家福利院，正是她当年被遗弃的地方。二十年前，她还是个婴儿时，就被包裹在一条蓝色毯子里，放在这扇铁门前。
"查过院长了吗？"
"王院长说昨晚他整晚都在办公室写报告，但..."小林犹豫了一下，"但保安说九点后就没再见过他。"
钱曦文点点头，大步走向主楼。她的警靴踩在水坑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推开玻璃门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这味道她太熟悉了，和当年孤儿院里的如出一辙。
"王院长在哪？"
前台的小姑娘被她的气势吓到，结结巴巴地说："在、在二楼办公室..."
楼梯还是二十年前的老楼梯，踩上去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钱曦文三步并作两步上楼，却在拐角处猛地刹住脚步——
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站在院长办公室门口，黑色西装被雨水打湿，贴在宽阔的背上。他抬手敲门的动作让钱曦文心头一颤，那熟悉的侧脸轮廓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沈琪？不可能。他三年前就...
男人似乎察觉到身后的目光，缓缓转过身来。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沈琪比记忆中更加清瘦，棱角分明的脸上多了几道钱曦文不熟悉的细纹。他的眼睛还是那样深不见底，此刻正微微睁大，露出与她同样的震惊。
"曦文？"他的声音比记忆中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钱曦文感到一阵眩晕。三年前，就是这个声音在她耳边说"我们到此为止吧"，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她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配枪，仿佛这样就能获得一些安全感。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听见自己问，声音冷得不像话。
沈琪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沈氏集团是这家福利院的资助方之一，我来看看项目进展。"他顿了顿，目光在她湿透的警服上停留，"你呢？"
"办案。"钱曦文简短地回答，越过他直接推开院长办公室的门。她需要把注意力集中在案件上，而不是去想为什么命运要在这种时候把沈琪扔回她的生活。
王院长——一个头发花白的小老头——正慌张地把什么东西往抽屉里塞。钱曦文锐利的目光捕捉到了一叠现金的一角。
"王院长，"她亮出证件，"市局重案组钱曦文，关于昨晚福利院儿童失踪案，有些问题需要您配合调查。"
王院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警、警官，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那些孩子是自己跑出去的..."
"九个3到7岁的孩子，集体'跑'出了有24小时监控的福利院？"钱曦文冷笑一声，"王院长，您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沈琪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侧，钱曦文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还是当年那款香水。这个认知让她莫名烦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