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院长，"沈琪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沈氏每年向贵院捐赠两百万，如果这些钱被用于非法勾当..."
"非法？不不不！"王院长擦着额头的汗，"只是...只是有些孩子被家庭领养，手续上..."
"手续上有什么问题？"钱曦文立刻追问。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护工模样的女人探头进来："院长，小草莓醒了，一直哭着要妈妈..."
钱曦文和沈琪对视一眼——"小草莓"是失踪名单上的最后一个孩子，据院方说今早被发现在花园昏迷。
"带我去见她。"钱曦文命令道。
儿童病房在走廊尽头。推开门时，钱曦文看到一个约莫5岁的小女孩蜷缩在病床角落，怀里紧紧抱着一条褪色的蓝色毯子。那毯子让钱曦文心头一震——和她当年被遗弃时包裹的毯子一模一样。
"小草莓？"她放柔声音走近，"阿姨是警察，能告诉阿姨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小女孩抬起头，大眼睛里满是恐惧："坏...坏叔叔...要带走弟弟妹妹...院长叔叔说...说不去就打死妈妈..."
钱曦文感到一阵恶寒。她小心翼翼地在小床边蹲下："什么样的坏叔叔？"
"穿黑衣服的...有...有老虎纹身..."小草莓突然扑过来抱住钱曦文的脖子，"警察阿姨...救救妈妈...妈妈在黑屋子里哭..."
沈琪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脸色微变："抱歉，我得接这个。"他快步走出病房。
钱曦文安抚着小草莓，同时向护工询问细节。据护工说，小草莓是昨晚唯一"逃脱"的孩子，被发现时藏在后院的垃圾桶里，已经吓得神志不清。
"她说的妈妈..."护工压低声音，"可能是指福利院的义工李梅，一个月前突然辞职了，走得很匆忙。"
钱曦文记下这个名字，突然听到走廊里传来沈琪压抑的怒吼："...我说过不要碰孩子！..."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断了。
当她走出病房时，沈琪已经恢复了平静，但钱曦文注意到他紧握的拳头指节发白。
"有线索？"她试探地问。
沈琪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沈氏的合作方出了点问题，我需要处理。"他顿了顿，"曦文，这个案子...可能比你想象的复杂。"
钱曦文眯起眼睛："比如？"
沈琪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头："小心为上。有需要...可以联系我。"他递出一张名片，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掌心，激起一阵电流般的触感。
钱曦文没有接："沈总，我们在查案，不需要平民协助。"她故意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转身要走，却被沈琪一把抓住手腕。
"曦文，"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当年的事..."
"沈总，"钱曦文甩开他的手，"三年前我们就结束了。现在，请你不要妨碍公务。"
她大步离开，却在楼梯口忍不住回头——沈琪还站在原地，阳光从走廊窗户斜射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独。
钱曦文摇摇头，把莫名的情绪赶出脑海。她有小草莓提供的线索，有失踪的孩子要救，还有一个显然在隐瞒什么的院长要审问。情情爱爱的事，早该随着三年前那个雨夜一起埋葬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当她走下楼梯时，沈琪正透过窗户望着她的背影，手机再次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