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祸？”老人冷笑，“门禁、实验楼、激光机，全是你权限。警方下一步就要申请批捕，你告诉我嫁祸？”
沈琪垂眼，看见自己左腕——那里空无一物，皮肤泛红，像是刚把纹身洗掉，还留着灼痕。
“我会处理。”他只说了四个字。
“怎么处理？”老人摁下遥控器，投影幕布降下，画面里正是钱曦文带队冲进B3的侧影，“为了一个女人，把沈家拖进泥潭？”
沈琪喉结滚动，声音低哑：“与她无关。”
“那就让她停。”老人递出一部新手机，里面已存好一串号码，“陈国华副局长，也是时候收网了。”
沈琪接过手机，指节泛白，却迟迟没有拨号。
6 命悬线
下午三点，钱曦文收到一条陌生短信——
【今晚九点，老地方海边，我把你想知道的都给你。——Q】
Q，琪。
她盯着屏幕，心脏像被毒囊包裹，缓慢释放着三年前未代谢完的疼。
她回：【如果又是谎言？】
对面秒回：【这次，我用命还。】
7 海边的真相
晚上八点五十，海边。
台风过境前的月亮低垂，像一盏被风摇晃的灯。
钱曦文提前到达，配枪上膛，藏在风衣内袋。远处礁石后，洪欣的保镖埋伏，小林带技术组在制高点架红外，一切只为防万一。
九点整，沈琪出现。
他独自开车，白衣黑裤，双手空空，一步步走到浪花边缘。
钱曦文从暗处走出，枪口下垂，保持安全距离。
“说。”
沈琪抬眼，月光映得他脸色近乎透明：“T-3项目是我哥沈琮私设，资金走海外暗账，我上周才发现。昨晚我去B3，是为了拷贝证据，却被人抢先一步。”
“证据？”
沈琪从口袋里掏出一枚U盘，金属外壳在月光下泛冷：“原始实验记录、资金流向、买家名单，包括——老K的真实身份。”
钱曦文没动：“为什么给我？”
“因为你是唯一敢查到底的人。”他声音低哑，却字字清晰，“也因为——”
他忽然抬手，解开衬衫纽扣，露出左胸——那里贴着一枚正在倒计时的微型起爆器，红灯闪烁，00:02:00。
“炸弹！”耳机里传来小林的尖叫。
沈琪却笑了，把U盘抛给她：“走！”
钱曦文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先于意识冲过去，一把拽住他往海里扑。
轰——
火光撕开夜幕，热浪把两人掀进浪中。爆炸声滚过礁石，像一记闷雷，震得胸腔生疼。
海水灌入口鼻，世界颠倒。钱曦文死死攥着沈琪的手腕，把他往岸面上拖。浪头一次次把他们拍回深处，她咬紧牙关，用救生绳扣住他腰带，终于，埋伏的保镖冲下水，把两人拖上岸。
沈琪昏迷，呼吸微弱，手里却死死攥着那枚被海水浸透的U盘，像攥着最后一根稻草。
8 记忆的碎片
凌晨一点，市立医院，同一间急诊。
钱曦文浑身湿透，站在走廊尽头，看医生给沈琪除颤。电光一闪一闪，映得她脸色惨白。
U盘已送技侦，初步破解：里面确有沈琮签字的项目书、资金暗账，以及——
老K的正面照。
照片里，沈琮与一名戴虎头刺青的男人并肩而立，背景是沈氏老宅书房。照片时间戳，三年前，那个雨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