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我压低声音呼唤,声音出口就迅速被周围的黑暗吸收、湮没,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无人应答。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被无数冰冷视线注视的毛骨悚然感,从四面八方黑暗的深处渗透出来。
我记得配电分闸室的位置,应该就在靠近东侧通风管道集群那边。我握紧手电和短棍,强迫自己移动脚步,朝着那个方向小心翼翼地探去。每一步都踩在冰冷的、布满灰尘和碎屑的水泥地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光束在承重柱和墙体之间谨慎地扫动,如同在黑暗森林里寻找猎物的陷阱。
死寂。除了我自己的声音,什么都没有。这压抑的寂静,几乎要将人逼疯。老陈人呢?他那么大个子,下去检查分闸,怎么会一点声响都没有?
手电光扫过一根粗大的承重柱,照亮了旁边一根裸露的、直径巨大的金属通风管道接口。接口处的百叶格栅锈迹斑斑,边缘似乎有些暗色污渍。我本能地停下脚步,光束聚焦过去。
那污渍……是暗红色的。像泼洒上去不久,尚未完全凝固。
心脏猛地一抽。血液上涌的声音在耳膜里轰响。
那根通风管道,又粗又黑,像一条僵死的巨蟒盘踞在墙角。锈迹斑斑的百叶格栅之下,隐约透出里面无底的黑暗。我的目光死死钉在那片暗红上。它像一块丑陋的伤疤,黏在冰冷的金属边缘,向下延伸,在管道底部的水泥地上,也洇开了一小片不规则的水渍,反射着手电光,透出诡异的油亮感。
老陈警告的话在脑子里嗡嗡作响:“……配电室附近……之前有个伙计……”那个扭曲爬行的保安影子……还有老陈自己……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黏糊糊地贴在保安制服上。喉咙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扼住,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攥着合金短棍的手在微微发抖,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失去了血色。不能走!老陈可能就在里面!他可能受伤了!
这个念头像是最后一点微弱的火星,在巨大的恐惧阴影下挣扎着燃烧。我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混合着铁锈和腥气的空气呛得肺叶生疼。我猛地咬住下唇,剧痛让我混乱的思绪稍微集中了一点。我弓下腰,几乎是蹲跪在管道前,右手紧紧握着短棍,左手颤抖着伸向那冰冷的、布满铁锈的百叶格栅边缘。
手指触到金属,冰冷刺骨。我用指尖抠住格栅边缘被腐蚀得翘起的铁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