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溪点开原图，放大。陈叙低头时，衬衫领口露出半截项链——是她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刻着“To my forever love”。
“呵。”她关掉手机，把相册摔在床上。床垫凹陷下去，像她此刻的心情。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五年。
她为他学做饭，为他改PPT，为他抵押婚房，为他凌晨三点去医院挂急诊（那次他胃出血，她在手术室外守了整夜）。
结果呢？
他转头就和新欢官宣，连句“对不起”都不肯给。
安若溪抓起外套冲出门。她要去“星耀大厦”，要去当面问清楚——这五年，到底是谁在犯贱？
出租车碾过积水，溅起一路水花。安若溪贴着车窗看外面，玻璃上的倒影里，她眼眶通红，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手机响了。是陈叙。
她按了接听键，故意提高声音：“喂？”
“若溪，你别过来。”他的声音带着慌乱，“夏茉在这儿，她……”
“她怎么了？”安若溪笑了，“怀孕还是流产？需要我带点补品吗？”
“你疯了？”陈叙提高了音量，“夏茉她……”
“她怎样？”安若溪打断他，“她给你钱？给你资源？还是给你妈当乖儿媳？”
电话那头沉默了。
安若溪对着司机说：“师傅，在‘星耀大厦’南门停。”
她挂了电话，对着镜子补口红。正红色，像五年前他第一次牵她手时，她涂的颜色。
电梯升到28层，安若溪踩着细高跟走进“星耀游戏”。前台小姑娘看见她，瞪圆了眼睛：“安……安小姐？”
“陈叙在哪儿？”她扯了扯嘴角。
小姑娘指了指总裁办公室：“陈总在和夏小姐谈事……”
话没说完，玻璃门被推开。
陈叙站在门口，脸色煞白。他身后是夏茉，穿着米白连衣裙，手里端着杯热可可，正朝安若溪笑：“若溪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安若溪一步步走过去，高跟鞋敲在大理石地面，声音清脆得像敲在人心上。
她停在陈叙面前，抬头看他。他比五年前瘦了些，眼窝凹陷，衬衫领口松着两颗扣子——像极了那天晚上，他抱着夏茉时的模样。
“若溪，你听我解释。”陈叙抓住她手腕，“夏茉她……”
“她怀了你的孩子？”安若溪甩开他，“还是你妈让她来的？”
夏茉的手一抖，热可可洒在裙摆上，晕开个深褐色的圆。
“不是的！”她急得眼眶发红，“我和小叙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安若溪笑了，“那你倒是说说，他哪点好？”
夏茉咬着唇，小声说：“他温柔，他懂我……”
“温柔？”安若溪逼近一步，“他给你买过卫生巾吗？你发烧时他熬过粥吗？你胃出血住院，他在哪儿？”
夏茉的脸白了：“你……你胡说！”
“我胡说？”安若溪掏出手机，翻出聊天记录，“去年冬天，我胃出血进急诊，他给你发消息说‘今晚不归’，你在朋友圈晒了火锅，配文‘和喜欢的人一起吃火锅，连汤都甜’。”
“那是因为……”夏茉语无伦次，“他说他妈不喜欢你，他没办法……”
“没办法？”安若溪冷笑，“没办法和你上床，还是没办法反抗他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