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叙急了：“若溪！你够了！”
“我不够。”安若溪盯着他，“我不够告诉你，我抵押婚房凑的两百万，你拿去给夏茉买了包；我不够告诉你，你项目亏损的三百万，是我找闺蜜借的；我不够告诉你——”她深吸一口气，“我根本不爱你了。”
办公室死寂。
夏茉的眼泪掉下来：“小叙，我们走吧，别闹了……”
“闹？”安若溪转身看向她，“夏小姐，你该闹的是你爸——他投的五百万，怕是要打水漂了。”
夏茉猛地抬头：“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安若溪走到陈叙办公桌前，拿起那份写满亏损的财报，“‘星耀游戏’要完蛋了，而你，”她指了指夏茉，“不过是他的垫脚石。”
陈叙冲过来抢财报：“你胡说！我们项目马上要上线了！”
“上线？”安若溪把财报拍在他胸口，“玩家退款率87%，服务器三天崩两次，你拿什么上线？”
夏茉后退两步，撞翻了椅子。她捂着肚子，脸色突然煞白：“我……我头好晕……”
“作吧。”安若溪居高临下看她，“等你爸知道你被人当枪使，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娇弱。”
她转身要走，陈叙拽住她胳膊：“若溪，我知道错了！我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重新开始？”安若溪甩开他，“重新让你妈挑儿媳？重新让你把我的付出当空气？”
她指着夏茉：“看到了吗？这才是你要的‘温柔’。可我不稀罕。”
电梯门开了，安若溪头也不回地走进去。
玻璃门缓缓合上，她看见陈叙慌乱地蹲在夏茉身边，夏茉的眼泪滴在他手背上。
多可笑啊。
五年前，她也是这样，蹲在他身边替他擦眼泪。
现在，换他哭了。
安若溪靠在电梯墙上，突然笑了。
哭吧，都哭吧。
她的青春，她的钱，她的爱，早就该收回来了。
第二章 涅槃：南方小城的花店与凌晨三点的金融课
安若溪是在一个清晨搬离的。
她没带多少东西——一个行李箱，两盆绿萝，还有床头那本翻烂了的《金融学原理》。
房东阿姨来帮忙搬东西，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叹气：“小溪啊，你和陈叙那孩子，怎么说散就散了？”
“阿姨，”安若溪把绿萝装进纸箱，“他不是我要等的人。”
“可他条件多好啊，长得帅，工作稳定……”
“稳定？”安若溪笑了，“稳定到连句‘我养你’都要靠别人的女儿。”
阿姨欲言又止，最后拍了拍她手背：“姑娘，往后路长，别委屈自己。”
“我知道。”安若溪低头收拾最后一双高跟鞋——是陈叙送她的，鞋跟断了三次，她修了三次。
现在，这双鞋该扔了。
她拖着行李箱下楼，阳光正好。小区里的老人们坐在树下打太极，小孩追着蝴蝶跑。
多好啊。
没有争吵，没有眼泪，没有那个让她半夜惊醒的名字。
她订了去南方小城的机票。
那座城她去过一次，三年前和陈叙旅游。他嫌老城区的巷子窄，抱怨石板路硌脚，却在她蹲在花店门口挑玫瑰时，偷偷买了串糖葫芦塞给她。
“你不是说讨厌甜的吗？”她咬着糖葫芦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