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就行。”他挠挠头,“我看老板娘手艺好。”
现在,她要去那座城,开家自己的花店。
飞机落地时,南方特有的潮湿空气裹着花香涌进鼻腔。安若溪深吸一口气,拖着箱子往汽车站走。
她在老城区租了间带院子的老房子。红砖墙爬满藤蔓,木头门楣上雕着缠枝莲,推开窗就能看见隔壁阿婆种的月季。
“姑娘,这房子有点旧。”中介搓着手,“不过胜在安静,适合开……”
“花店。”安若溪接口。
她花了一周时间打扫。刷墙时蹭了一身白,蹲在地上擦青石板磨破了皮,却觉得从未有过的痛快。
开业那天,她挂了块木牌,写着“溪月花坊”。
第一单生意是个老太太,要给住院的老伴儿送束百合。
“姑娘,就要白百合,要开得旺的。”老太太颤巍巍掏钱,“我老伴儿说,看见百合就想起年轻时候,她穿白裙子的样子。”
安若溪挑了支最大的百合,用湿棉花裹住根茎:“阿姨,这花保准开得旺。”
老太太笑了:“你和我孙女儿一般大,嘴真甜。”
下午,有个穿西装的男人来买花。
“要玫瑰,红的。”他看了看价目表,“最便宜的那种。”
安若溪挑了十二支红玫瑰,用牛皮纸包好:“十二支,代表一心一意。”
男人接过花,瞥了眼她的工牌:“安若溪?”
“嗯。”
“我叫周明远,隔壁咖啡馆的。”他指了指隔壁正在装修的店铺,“过两天开业,你要不要来喝杯咖啡?”
安若溪笑着摇头:“不了,我还要看店。”
“那下次。”周明远挥挥手,推门走了。
晚上,安若溪坐在门槛上数钱。
今天赚了三百六十八块。
她把钱塞进铁皮盒,那是她专门买的存钱罐。
隔壁传来电钻声,周明远探出头:“安老板,明天能来帮我搬桌子吗?我一个人弄不动。”
“行啊。”安若溪应了,“八点来。”
第二天早上,她准时出现在咖啡馆。周明远正蹲在地上搬沙发,额角沾着灰。
“谢了啊。”他把沙发推到墙边,“你真是帮大忙了。”
“不客气。”安若溪环顾四周——原木色的桌椅,墙上挂着咖啡壶,窗台上摆着几盆多肉,“挺好看的。”
“等我弄好,第一个请你喝手冲。”周明远擦了擦汗,“对了,你花店缺不缺花材?我有个朋友在云南种花,能拿到低价货源。”
“真的?”安若溪眼睛一亮。
“骗你干嘛。”周明远笑了,“我这人,就爱交朋友。”
后来的日子,安若溪每天早上去花市进货,下午看店,晚上在阁楼学金融。
周明远的咖啡馆成了她的第二个据点。他总把卖不掉的蛋糕送给她当夜宵,看她啃着蛋糕敲键盘,直摇头:“安老板,你这生活也太苦了。”
“不苦。”安若溪头也不抬,“我在攒钱。”
“攒钱干嘛?”
“开更大的花店。”她说,“或者……做点别的。”
她没说的是,她在攒钱成立投资公司。
那些深夜看的《估值模型》《私募股权基金运作指南》,那些记满批注的财务报表,那些背得滚瓜烂熟的行业数据,都是她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