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才是真正的少爷！多善良！”
“对比之下，那野小子真是恶心透了！”
林凡看着这荒谬绝伦的一幕，看着那群被猪油蒙了心、或者说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了心智的所谓家人，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滔天的愤怒几乎将他撕裂。
“拖出去！”林国栋厌恶地一挥手，“打断他的腿！看他还敢不敢再来纠缠！”
保镖得令，动作更加粗暴，像拖死狗一样将林凡往外拖行。
皮鞋蹭过光洁的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林凡挣扎着回头，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林家众人簇拥着假惺惺安慰父母的林辉，是宾客们重新挂起的笑脸和举起的酒杯，是林辉透过人群缝隙投来的、那冰冷而胜利的一瞥。
宴会厅的音乐再次响起，仿佛刚才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闹剧。
……
砰！
沉重的铁门关上，将身后的奢华与喧嚣彻底隔绝。
林凡被狠狠推搡在地，摔在冰冷潮湿的柏油路上。夜雨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瞬间打湿了他单薄的衣衫。
碎纸屑沾着泥水，黏在他的脸上、身上。
拳头狠狠砸在地上，磨破了皮，渗出血丝，混合着雨水和泥泞。
他却感觉不到疼，只有一种彻骨的寒心和荒谬。
为什么？
凭什么？！
那双充血的眼中燃烧着不甘和愤怒的火焰。
暗处，一辆黑色轿车的车窗缓缓升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对着电话另一端说道：
“目标已确认。‘赝品’的稳定性超出预期，‘降维’计划继续执行。”
雨，更大了。
雨水冰冷，浇不灭林凡心头的火，反而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他不是没想过认亲路上有阻碍，但万万没想到，阻碍是来自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他们像捍卫信仰一样，捍卫着那个窃取他人生的骗子！
“林辉……”林凡咬着牙，从泥水里撑起身，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污渍，“你等着。”
他不能倒在这里。
那份DNA报告是托了以前同学的关系，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原件备份，他手机里还存着电子版。硬闯不行，他需要更有力的证据，需要能撬开那被猪油糊住的大脑的人证！
记忆里，有一个名字闪过——张伯。林家以前的老人，看着他母亲怀胎十月，也据说……是当年亲手把他从医院抱回来的老管家。几年前据说因病退休了。
费尽周折，林凡几乎花光了身上最后一点钱，才在一个破旧的老城区筒子楼里找到了张伯的住处。
开门的老者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看到林凡时，眼神先是茫然，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瞳孔猛地一缩，闪过一丝极快的惊惧。
“你是……小凡？”张伯的声音干涩沙哑，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才赶紧把林凡拉进狭小昏暗的屋内。
“张伯，您还记得我！您一定要帮我！”林凡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地抓住老人干枯的手，“林辉是假的！我才是林家真正的儿子！当年是您把我从医院抱回来的，您最清楚，对不对？求您帮我作证！”
张伯的手在发抖，眼神躲闪，嘴唇嗫嚅着：“过去太久了……我、我记不清了……”
“您记得！您刚才还认出我了！”林凡急切地道，“是不是有人威胁您？是林辉？还是我爸妈？他们现在都被林辉蒙蔽了！只要您站出来，说出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