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凝视她良久,点头。二人趁乱离开时,卫向回望养心殿,皇帝盯着突厥密信,指节泛白。桑瑶在冷宫的尖笑仿佛还在耳畔:“卫向,你逃不掉的……”
边关风沙弥漫,萧王战马踏过泛黄芦苇荡。卫向坐在马车里,摩挲颈间银锁,感受胎动。她知道,前方是突厥大营的刀光剑影,是萧王与皇帝的博弈,更是身世的终极揭晓,桑家为何逼她替嫁?萧王救命恩与易孕体质,藏着怎样的秘辛?
马车队行至隘口,天边突然亮起烽火。萧王勒马回望,京城方向浓烟滚滚。卫向掀起车帘,望见烽火中隐约有紫衣身影,皇帝亲率禁军,竟追来了……
(突厥大营外,萧王的帅帐在暮色中猎猎作响。卫向站在帐外,听见帐内萧王与军师商议粮草调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银囊。帐帘突然被掀开,萧王满身霜雪踏入,目光落在她小腹上:“突厥可汗的和亲使团已到,他们要你腹中孩子做质子……”)
突厥大营外的风裹挟着沙砾,抽得帅帐帆布哗哗作响。卫向站在帐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颈间银锁,腹中小生命突然轻踢,像在回应帐内萧王与军师的争执。
“突厥可汗放话,若不给质子,三日后踏平雁门关!”军师摔下羊皮地图,河西走廊的标记被红笔圈得狰狞,“可他们要的是皇后腹中胎儿,这分明是拿捏我大齐软肋!”
帐帘猛地掀开,萧王满身霜雪踏入,玄色战袍上的金线蟒纹被夜风扯得猎猎作响。他瞥向卫向隆起的小腹,嗓音沉得像冻住的冰河:“可汗嫡子去年战死,如今要你孩子续突厥血脉。”
卫向攥紧银锁,指节泛白:“他们怎知我有孕?”
萧王垂眸,指尖抚过案上染血的突厥密信,那是桑瑶被拖入冷宫前,塞给突厥细作的“投名状”,里头详细记载着卫向易孕体质与孕期月数。他忽然逼近,战袍扫落烛台,火星溅在卫向手背:“十年前承露台,你颈间银锁,与突厥可汗小儿子的……一模一样。”
卫向骤然回神。十三岁那年,她从刺客刀下救的少年,颈间银锁刻着“承煜”,可突厥可汗幼子的银锁,分明也该是“承”字辈!难道……萧王是突厥流落中原的王子?
帐外突然传来胡笳声,九辆鎏金毡车破雪而来。突厥使者立于车前,紫貂披风上缀满绿松石:“大齐皇后,可汗要见您与小殿下。”
卫向随使者走向毡车时,萧王突然握住她手腕:“若有危险,扯断银锁上的红绳。”他掌心温度透过薄纱,卫向瞥见他肩胛未愈的箭伤,那日养心殿外,他替她挡下的弩箭,竟成了突厥辨认“救主”的标记。
毡车内铺着波斯地毯,香料熏得人昏沉。突厥可汗蒙着青纱,指尖抚过卫向小腹:“巫族圣女血脉,果然易孕。”他突然甩出另一枚银锁,与卫向颈间的严丝合缝,“十年前,你娘把你托付给桑家时,可曾说过……银锁是开启巫族圣坛的钥匙?”
卫向猛地后退,撞翻铜灯。桑家逼她替嫁,竟是因她是巫族圣女后裔!易孕体质不是诅咒,是巫族繁衍祭祀的血脉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