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揉了揉膝盖。
脸上满是绝望。
林默看着她。
想走过去。
可脚像灌了铅。
挪不动。
怕自己突然出现，吓到她。
更怕帮不上忙，只会让她更难过。
直到苏婉慢慢站起来。
一瘸一拐往医院方向走。
林默才悄悄跟上去。
走在她后面。
隔着一段距离。
伞尽量往她那边斜。
可雨水太大。
根本没用。
医院走廊很安静。
就护士台亮着灯。
林默躲在楼梯间拐角。
听见医生和苏婉的对话。
每个字都像石头。
砸在心上。
“你这是进行性肌营养不良症。”
“罕见病。”
医生声音很平静。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现在情况已经有点严重。”
“不手术的话，最多半年就会瘫痪。”
“手术费…… 要多少？”
苏婉声音很轻。
带着颤抖。
“大概八万。”
八万！
这数字砸得林默头晕目眩。
靠在墙上。
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
攒了三年的积蓄。
加上每月省出来的资助款。
总共也才一万二！
这八万。
对他来说。
跟天文数字没两样。
苏婉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时。
眼睛红红的。
脸上没一点血色。
林默赶紧躲进楼梯间。
看着她慢慢走远。
心里就一个念头。
我要帮她。
要凑够这八万。
要让苏婉重新站起来！
那天晚上。
林默没回保安亭。
也没回出租屋。
攥着仅有的积蓄。
站在路灯下。
看着来往的车。
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
风刮在脸上有点凉。
却一点都没感觉。
拿出手机。
翻出苏婉的银行卡号。
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
最后还是收起来。
这点钱。
根本帮不上忙。
“得再想想办法。”
跟自己说。
慢慢站起来。
往工地方向走。
记得工地晚上招人搬砖。
虽然累。
但工资高。
不管了。
只要能挣钱。
再累都能扛。
3 城市的幽灵
从那天起。
林默成了城市里的 “幽灵”。
白天。
在辋川大学东门当保安。
穿洗褪色的制服。
坐在闷热的保安亭里。
眼睛还是忍不住往舞蹈楼看。
只是现在。
看的不只是苏婉的身影。
还有心里那个 “凑够八万” 的念头。
中午吃饭。
不再去食堂买盒饭。
从家里带俩冷馒头。
就着免费开水吃。
同事老张看他这样。
有点心疼。
“林默。”
“你这是咋了？”
“天天吃馒头，身体扛不住啊。”
林默咬口馒头。
笑了笑。
“没事。”
“家里有点事。”
“省着点花。”
老张叹口气。
没再问。
下次吃饭时。
多买一份菜。
偷偷放林默桌子上。
林默知道老张的好意。
心里暖暖的。
可还是把菜还回去。
不能欠别人的。
而且这些钱。
能省一点是一点。
晚上六点。
换班的保安来了。
林默脱下制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