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手里抱着几本书，低着头，气质清冷，眼神疏离，仿佛与周围的热闹与喧嚣格格不入。
就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
我的心脏，竟毫无理由地、猛烈地漏跳了一拍。
一种陌生的、尖锐的刺痛感，毫无预兆地从心底最深处蔓延开来，像电流一样窜遍四肢百骸。
我捂住胸口，皱起了眉。
她是谁？
为什么只是看到一个完全不认识的、模糊的背影，我的身体，会产生如此剧烈的反应？
03
青华大学110周年校庆，我作为AI领域的杰出校友，被邀请回校做一场主题演讲。
演讲的题目是《从算法到心法：AI伦理的边界与未来》。
我站在熟悉的讲台上，台下坐满了朝气蓬勃的学弟学妹，他们的眼神里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
一切尽在掌控。
演讲非常成功，结束时，掌声雷动。
我刚走下台，就被一群热情的校友和几家科技媒体的记者围住，各种问题扑面而来。
就在我礼貌性地应对着这一切时，一个清冷、悦耳，又带着一丝莫名熟悉感的女声，轻易地穿透了嘈杂的人群，清晰地传到我的耳边。
“周辞，好久不见。”
我循声回头。
只一眼，我就认出了她。
就是那张老照片背景里的女孩。
她本人，比照片上那个模糊的影子，要惊艳得多。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香槟色西装，长发随意地在脑后挽成一个髻，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气质清冷如月下之鹿，眼神清澈、平静，却又仿佛能洞悉一切。
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试图向我靠近，只是站在人群外几步远的地方，对我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
校领导见状，热情地走过来，想要为我们介绍。
“周辞，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顾淮夕博士，斯坦福最年轻的华人终身教授，主攻认知神经科学。”
老校长的脸上满是骄傲。
“你们俩当年，可是我们青华并称的‘双子星’啊！一个在计算机系，一个在生命科学院，都是天才！”
顾淮夕主动向我走近，伸出右手。
她的手指纤细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洁。
“你的演讲很精彩，特别是关于‘自由意志’在强人工智能模型中可能性的部分。”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像只聪明的狐狸。
“让我想起了我们大三那年的辩论赛总决赛，辩题是‘爱情与生命，孰轻孰重？’。”
“你当年的论点——生命是爱情存在的基础，但极致的爱情可以超越生命本身——我还记得很清楚。”
她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我平静的记忆湖面，虽然没有激起关于她的任何具体回忆，却泛起了一圈圈奇异的涟漪。
就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出现了。
陆矜念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穿着一条名牌小礼服，但在此刻顾淮夕那种由内而外的气场下，她的精致显得用力过猛，甚至有些流于俗气。
她看到我与顾淮夕相谈甚欢的模样，立刻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她快步走过来，极为亲昵地、宣示主权般地挽住了我的胳膊，故意用一种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阿辞，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