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确凿,物业只能勒令她立刻停止这种“情趣”。
对于视觉骚扰,我让助理调取了车库的全部监控录像。
将她鬼鬼祟祟贴便利贴的视频证据,连同一封措辞严厉的律师函打包,一份发给陆矜念,一份发给物业公司,要求其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和车辆清洗费用。
物业经理亲自上门道歉,并保证绝不再发生类似事件。
至于反渗透骚扰,就更简单了。
保洁王阿姨在接到陆矜念电话的第一时间,就向我做了汇报。
我让王阿姨假意答应下来,然后故意透露一些精心编造的错误信息。
比如,“周总最近口味变了,迷上了吃榴莲和臭豆腐,闻到就开心。”
第二天,我的公寓门口,果然就摆满了这两样堪称“生化武器”的东西。
我直接让王阿姨将它们打包,以“陆小姐爱心馈赠”的名义,全部送到了楼下的垃圾分类站。
我的“油盐不进”,显然彻底激怒了她。
她终于不再扮演那个“温柔执着的前妻”角色。
那天晚上,在地下车库,她拦住了我的车。
她用力拍打着我的车窗,像个被戳破了谎言后气急败坏的孩子,歇斯底里地质问:
“周辞!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们二十年的感情,你怎么能说忘就忘了?!”
我降下车窗,平静地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像是在分析一个彻底失败、需要清盘的项目。
我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隔绝了我眼神里最后一点温度。
我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她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陆小姐,关于你这个问题,我这几天认真思考过。”
“从逻辑上讲,一段长达二十年、经历了从校服到婚纱,被你称之为‘深厚’的感情,如果能被一个你仅仅认识七年、且在你口中一直扮演着‘弟弟’和‘朋友’角色的男人,用一通真假未知的求救电话,就轻易地、在最重要的仪式上摧毁……”
我停顿了一下,看着她逐渐失去血色的脸。
“那么,这段感情的价值本身,就充满了巨大的、可量化的风险。”
“忘掉一笔肉眼可见的、并且已经造成了巨大沉没成本的不良资产,难道不是一个理性的投资人,最应该做的及时止损吗?”
这番话,比任何辱骂都更让她痛苦。
她所有的“深情”与“牺牲”,她自我感动的“伟大”,都被我无情地解构成了一场愚蠢的、亏本的买卖。
她喃喃自语,眼神涣散,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你不是周辞……你不是我的阿辞……”
“我的阿辞,他不会这样对我说话……”
当晚,我让王阿姨清理掉陆矜念从门缝里塞进来的最后一批、所谓的“回忆物品”。
在一堆花花绿绿的糖纸和早已褪色的电影票根中,我无意间发现了一张泛黄的、青华大学的集体照。
照片上,年轻的我穿着白衬衫,站在人群中,脸上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我身边,确实站着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孩,眉眼间,能看出几分陆矜念的影子。
但我根本没看她。
我的目光,像是被一块无形的磁石吸引,牢牢地锁在照片最边缘、一个被人群半遮挡住的女孩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