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正鸿的眼神动了动,显然被这番话点醒。柳氏见状,心头一慌,忙扯了扯身边的温子轩:“子轩,你说说,当时是不是你亲眼看见姐姐鬼鬼祟祟地藏东西?”
温子轩被突然点名,身子一颤,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温知夏:“我…… 我那天路过姐姐房门口,确实看见她往床底下塞东西……”
“哦?”温知夏往前迈了一步,目光如炬地盯着温子轩,“那你说说,我是哪天几点看见的?我穿的什么衣服?塞的东西是什么颜色、什么形状?”
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般砸来,温子轩本就是临时被柳氏教好的说辞,哪里经得住这般盘问?他支支吾吾了半天,脸涨得通红:“我…… 我不记得了,反正就是看见你塞东西了!”
“不记得?”沈瑶冷笑一声,“这么重要的‘证据’,你竟连具体时间和细节都记不清?父亲,女儿请求即刻核对字迹——请府里的账房先生来,对比我平日的字帖与那封‘秘方信’的笔迹,再盘问秋菊和当时搜房的下人,看是否有破绽!”
4.
柳氏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没想到一向柔弱的温知夏竟变得如此伶牙俐齿,逻辑清晰得让她无从辩驳。就在这时,温知夏的记忆突然涌来,她急忙在意识里说:“昨天申时我在花园喂鱼,春桃一直在旁边伺候,她能证明我没去过房里!还有‘锦记’的王掌柜,上周就带着伙计去苏州进丝线了,要下个月才回来,根本不可能和我交易!”
沈瑶立刻将这些信息抛出,语气愈发坚定:“父亲,昨天申时到酉时,女儿一直在后花园喂锦鲤,丫鬟春桃可以作证;‘锦记’的王掌柜远在苏州,这是整个京城布商圈子都知道的事。若我真要卖秘方,总不会找一个不在京城的人交易吧?”
温正鸿终于坐不住了,立刻吩咐管家:“去把春桃叫来,再派人去‘锦记’核实王掌柜的行踪!另外,把账房李先生请来,核对字迹!”
柳氏的脸色惨白如纸,手指紧紧抠着桌布,指甲几乎要将布料抠破。温子轩更是吓得浑身发抖,躲在柳氏身后不敢出声。
不多时,春桃被带了进来,一进门就跪在地上:“老爷,昨天申时到酉时,小姐确实一直在后花园喂鱼,奴婢寸步未离,小姐根本没回过房!”紧接着,去“锦记”核实的家丁也回来禀报,证实王掌柜确实在苏州。而账房李先生仔细对比后,也躬身道:“老爷,这封‘秘方信’的字迹虽刻意模仿小姐的笔体,但起笔收笔处过于生硬,与小姐平日的字帖相差甚远,绝非小姐所写。”
铁证如山,柳氏再也无法狡辩。温正鸿猛地一拍桌子,怒视着柳氏:“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柳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哭喊着:“老爷,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子轩不懂事,我一时糊涂才帮他遮掩……”温子轩见状,也吓得哭了起来,连连认错:“父亲,是母亲让我栽赃姐姐的,我错了!”
温知夏看着眼前这对母子的丑态,心中积压的委屈终于得以宣泄,眼眶微微泛红。沈瑶在她意识里轻声说:“别急着放松,柳氏不会这么轻易罢手,我们得乘胜追击,查清楚她背后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