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每晚练功后,老道长都会为他准备一桶药浴。滚烫的药汤渗入伤口,带来刺痛的灼烧感。林辰常常咬紧牙关,才不致痛呼出声。

“此药汤乃三十六味草药熬制而成,能强筋健骨,疏通经络。”老道长一边往桶里添加草药,一边解释,“修行之道,一张一弛。只练不养,反而伤身。”

林辰浸泡在药汤中,感受着热力渗透四肢百骸,白天的疲劳和伤痛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焕然一新的活力。

除了武功,医术的学习也同样充满挑战。

青峰山上的草药千奇百怪,许多外形相似却药性迥异。林辰记得有一次,他将乌头误认作当归,配制出的药散让一只试药的兔子险些丧命。

老道长没有责备他,而是带着他在那片草药地旁结庐三日,昼夜不停地讲解每种草药的细微特征。

“医者仁心,更需细心。”老道长捻起一株草药,“你看这乌头与当归,叶形相似,但乌头叶缘有细锯齿,当归则无;乌头根部呈圆锥形,当归则呈圆柱形。一味药之差,便是生死之隔。”

说罢,老道长竟用匕首在自己的手掌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涌出。林辰惊呼一声,却见老道长面不改色,亲自示范如何正确配制金创药。

“看好了,止血并非难事,难在辨症施治。同是出血,因何而起?体虚者需补气止血,血热者需凉血止血...”老道长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讲解。

林辰看着师父流血的手,眼眶发热,从此再不敢有半分马虎。他将每种草药的形状、气味、药性都详细记录,甚至在梦中都在背诵药方。

为了加深记忆,林辰想出了一个办法:他找来各种药材,蒙上眼睛,仅凭触觉和嗅觉来辨别。起初错误百出,但随着练习,他的感知越来越敏锐,最后竟能闭目识别上百种药材。

老道长看到这一幕,抚须微笑:“善!医者临症,常需在光线昏暗处诊治,此等练习大有益处。”

夜晚的玄学学习最为玄奥难解。风水堪舆、面相手相、命理推算,这些知识虚无缥缈,让习惯实打实练拳的林辰倍感困惑。

有次为推算一个简单的命盘,他整整三晚未曾合眼,却始终不得要领。那些干支八卦、五行生克的关系错综复杂,令他头晕目眩。

老道长见他焦躁,便带他登上青峰山最高处,指着山下万家灯火:“你看那人间烟火,每一点光亮都是一个生命。玄学不是虚无的数字游戏,而是读懂天地人伦的密码。”

老道长从最基础的阴阳五行开始,用山间万物做比喻:以溪流讲解气血运行,借山势阐明风水格局,甚至观云识天象,望气辨吉凶。

林辰记得最深的是个雨夜,师父带着他在破庙中观察雷电。每道电光闪过,老道长就迅速在沙盘上推演卦象:“天地变化皆有定数,唯人心难测。你要学的不是算命,而是通过天地规律理解人事变迁。”

为了帮助林辰理解,老道长经常带他下山,实地考察风水格局。他们走访过富贵人家的宅邸,也探访过贫苦百姓的陋室。老道长让林辰比较不同居住环境对人的影响,从而理解风水学的实际应用。

“风水并非迷信,而是环境与人和谐共处的学问。”老道长教导道,“好的风水,是让人感到舒适、安宁的环境。这与现代科学提倡的人居环境理念,实则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