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因为你对这些文物有着特殊的敏感度。”章浙南转头看她,“做文物工作的,不都需要一种与过去对话的能力吗?”
回到博物馆,馆长急切地迎上来:“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省里对这批文物很重视,希望能尽快安排展览。”
林溪与章浙南交换了个眼神,后者从容应答:“确实是很珍贵的文物,但需要进一步研究和保护。建议暂时不公开展出,等我们完成全面评估再说。”
馆长略显失望,但还是同意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溪试图回归正常工作和生活,但那些无面瓷伶的影子始终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开始大量查阅地方志和民俗资料,试图找出更多关于“影窑”和“无面瓷伶”的记载。
一天晚上,她正在办公室加班整理资料,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是林溪研究员吗?我是张睿泽,省文物局的。听说你们馆最近征集到一套明代瓷偶,我很感兴趣,能聊聊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温文尔雅,但林溪却莫名感到一丝不安。她谨慎地回答:“是的,不过目前还在初步研究阶段,不方便透露太多信息。”
“理解理解。”对方轻笑,“其实我手头有些关于这类文物的资料,或许对你们的研究有帮助。明天我来龙泉,方便见面吗?”
林溪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挂掉电话后,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便打电话给章浙南。
“张睿泽?”章浙南在电话那头沉吟片刻,“我知道他,确实是省局的专家,专攻明代器物。但他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这批文物?消息传得也太快了。”
“要不见面看看他到底知道些什么?”林溪提议。
“也好,但务必小心。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第二天,在市博物馆的会客室里,林溪和章浙南见到了张睿泽。他四十岁左右,穿着考究,举止得体,看起来就是个典型的学者。
“久仰章老师大名。”张睿泽热情地与章浙南握手,然后转向林溪,“林研究员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有为啊。”
寒暄过后,张睿泽直接切入正题:“我研究明代龙泉窑多年,一直关注一类特殊的瓷器制品。据我所知,你们馆最近收到的这套无面瓷偶,很可能与明代一个秘密教派有关。”
林溪和章浙南交换了个惊讶的眼神。
“什么教派?”章浙南问。
“本地史料中称之为‘影教’。”张睿泽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复印件,“这是我从一本珍本古籍中找到的记载,这个教派相信人的情感和记忆可以通过特殊方式储存在器物中,他们制作各种‘容器’来保存这些无形的东西。”
林溪接过资料,上面记载着一些零星的史料,确实提到了“无面瓷伶”和“影窑”。
“这些瓷偶很可能就是影教用于某种仪式的法器。”张睿泽压低声音,“据说,如果能完全激活它们的力量,甚至能看到过去发生的事情,与历史对话。”
章浙南皱眉:“这听起来太玄了。张先生是文物专家,也相信这些超自然的说法?”
张睿泽笑笑:“作为研究者,我们应该对各种可能性保持开放态度,不是吗?况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溪一眼,“我听说你们已经在影窑有了一些...有趣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