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指着我的脸，声音冰冷：「你怎么没把自己烧死？」
那是我十岁生日的第二天。屋里弥漫着昨夜火灾残留的焦糊味，我的脸颊缠满纱布，露出的皮肤红肿溃烂。弟弟穿着新衣服站在她身边，怯生生地盯着我，像在看一个怪物。
后来我才知道，那场火是因为弟弟玩打火机引起的。可所有人都选择遗忘这个事实，包括他。
现在，我终于攒够了整容的钱——但未婚夫卷走了它，还留下了一百万的债务。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会不会选择消失？
或者依旧同命运抗争，让未来铺满鲜花。
1
我盯着手机屏幕
医院发来的短信刺痛了我的眼睛
「整形科价格调整，请重新核算预算」
两个字跳出来——涨价我攥紧拳头
指甲掐进掌心
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可这算什么
比起债务催收人打来的电话
这点疼根本不算事又一次铃声响起
我不敢接
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林小姐，再不还钱，我们就把你的信息挂到网上了」
对方的声音冰冷又嘲弄
「让大家看看你有多无耻」我咬住牙关
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
只能挂断电话
手抖得差点摔了手机我看着镜子
那张烧伤的脸扭曲着
丑陋
可笑
无助
我闭上眼
深吸一口气
然后转身出门敲门的时候
我的手指微微颤抖
大嫂开门的一瞬间
我看到她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什么事？」
她的声音冷淡我低头站在门口
鞋尖踢着地砖缝隙
「大嫂，我想借点钱」她皱起眉头
「又是你？家里都快被你掏空了吧？」我抬起头
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这次不一样，我找到工作了」「哦？」
她冷笑一声
「什么工作？」「模特」
我说得很肯定
「高薪的，三个月内就能还清」她狐疑地盯着我
目光扫过我的脸
最后停在脖子上那道隐约可见的疤痕处
「就你？」
她嗤笑了一声
「谁信？」我攥紧背包带
用力到指节发白
「真的，大嫂，我保证」她转过身去
背对着我翻找钱包
嘴里嘟囔着
「真是麻烦，要不是看在爸妈份上……」我听见桌上的手机震动
是表妹发来的消息
「姐，他们说你欠了很多钱？」我愣了一下
抬头看向客厅沙发上的表妹
她缩成一团
不敢直视我，大嫂走回来
把几张钞票塞进我手里
「记住，三个月内还完」
她俯身靠近我
压低声音
「如果还不上，你就别认我们家了」我点点头
没有说话
转身离开时
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我坐在公交车上
数着手里的钱
一共五千块
远远不够但至少有了开始的机会
我知道自己撒了一个谎
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回到家
我打开电脑
搜索那个影楼的名字
页面加载缓慢
我的心跳却越来越快突然弹出一条广告
标题写着「真实美写真集」
配图是一张模糊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穿着暴露
表情痛苦我猛地关掉网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