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明天
我要去面试
不管多危险
我都得试试因为除此之外
我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2
我站在影楼门口
玻璃门上映出我的脸
陌生又模糊
推开门的时候
风铃叮当作响
前台小姐抬头看了我一眼
嘴角扬起职业化的微笑
「林小姐，请跟我来」
她带我穿过一条长廊
墙上挂满了照片
每一张都精致得不像真人
但我注意到
有些照片里的模特眼神空洞
甚至带着一丝恐惧
陆祁安坐在办公桌后
西装笔挺，笑容温和
他站起来伸出手
「欢迎加入我们」
我握了握他的手
掌心冰凉
他的手指却异常柔软
他递过来一份合同
厚厚的一叠纸
第一页就写着「长期合作协议」
我翻到条款部分
一行字刺入眼底
「所有拍摄内容归影楼独家所有，未经许可不得对外透露任何信息」
「这是什么意思？」
我抬起头问他
他笑了笑
「行业惯例而已，不用担心」
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
但我没放松
目光扫过他的表情
没有任何破绽
这时隔壁办公室传来低语
「听说上次那个女孩……」
声音戛然而止
我假装整理衣服
耳朵却竖了起来
另一个声音压得很低
「还不是因为照片被曝光……」
「后来呢？」
「自杀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陆祁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咳嗽了一声
「林小姐，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摇摇头
「没有了」
拿起笔签下名字时
我的手微微发抖
不是害怕
是愤怒
离开办公室前
我悄悄打开手机相机
对着合同快速拍了几张照片
屏幕亮光一闪而过
没人注意到
回到化妆间
摄影师已经在等我
他戴着黑框眼镜
手里拿着一台单反
「今天拍什么？」
我故作随意地问
他瞥了我一眼
「先拍基础写真」
停顿了一下
「不过老板说了，这次的主题可能会用在特殊渠道」
「特殊渠道？」
我追问
他耸耸肩
「具体不清楚，可能是成人用品广告吧」
我的手指僵住了
指甲掐进掌心
「还有一种可能」
他低声补充
「地下网站推广」
我点点头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但心里已经警铃大作
化妆镜里映出我的脸
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拍摄开始后
摄影师不断调整姿势
「再低一点」
「头歪向这边」
每一次快门声响起
我都感觉像被剥掉一层皮
结束后
我借口去洗手间
躲在角落打开手机录音功能
把刚才的对话存了下来
走出影楼时
天色已晚
路灯昏黄
街道上几乎没有人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
里面藏着合同照片和录音文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