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我打算在国庆小长假时结婚了。

所以准备收回借给堂哥白住八年的房子。

正好这里要拆迁了,拆迁款我要拿来买婚房。

可当我推开老房打大门的时候我惊了。

客厅里摆满了骨灰盒!

我的房子竟然被堂哥装成了骨灰房!

堂哥听说我要收回房子,瞬间翻脸不认人。

“你做梦呢吧?这房子我都住了八年了,你想收回就收回,经过我同意了吗?”

我听他这么一说直接傻愣在原地。

“不是,我的房子我要卖了,凭什么还需要你们同意?”

结果我那好堂哥冷笑着甩出一张纸拍我脸上。

“睁大眼看清楚,这房子八年前就是我的了!”

......

我看着被甩在脸上的纸,那是一份粗糙打印的《房屋赠与合同》,上面赫然有我的名字和手印。

堂哥林强一脸得意:“白纸黑字,八年前你就把房子送给我了,现在拆迁了想反悔?晚了!”

我大脑一片空白。

这合同是怎么回事儿?

我从没签过任何赠与合同。

但那签名的确是我的笔记,鲜红的手印看得我心里发毛。

“这不可能!我什么时候签过这个?”

我抓起合同仔细查看,上面的日期确实是八年前,就是我让他们住进来的那个月。

“你忘了?”林强冷笑,“那时候你刚考上大学没钱交学费,我还借给你五千块钱呢。你说感谢我,就把房子送给我了。”

“胡说八道!我只是让你们暂住,什么时候说过要送给你们?”

堂嫂张丽立刻开始唱双簧,抱着儿子哭诉:“林晚,我们拿你当亲妹妹,你倒好,看我们把房子打理好了,眼红拆迁款就来抢!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就是!当初你穷得叮当响,要不是我们帮你,你早饿死了!”林强越说越起劲,“现在翅膀硬了,就想过河拆桥?”

我气得浑身发抖:“这房子是我姥姥留给我的遗产,我怎么可能送人?”

“那你解释解释这手印这签字怎么来的?”张丽指着合同,“难不成还能伪造?”

我仔细盯着那个手印,心里越来越不对劲。

印迹颜色偏暗,边缘有些模糊,就像是被拖蹭了一样。

“你们是趁我生病的时候按的手印吧?”我突然想起八年前那场重感冒,我烧得迷迷糊糊在他们家住了几天。

“你别血口喷人!”林强脸色变了,“有本事你去告我啊!”

他们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直接把我往外推,边推还边骂我是势利眼、白眼狼。

“滚出去!这是我家!”张丽一边骂一边推搡我。

我被推搡得一个趔趄,胳膊撞在门框上,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林强指着我的鼻子警告:“赶紧去把过户手续办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邻居们探出头来看热闹,窃窃私语议论着什么。

他们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是个骗子。

“各位邻居请你们给我做个见证!”我提高声音,“这房子本来就是我的,他们这是欺诈!”

“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张丽尖叫道,“有合同为证,你还想抵赖?”

我强忍着屈辱和愤怒,拿出手机准备录像取证。

这份合同绝对有问题,我要找专业人士鉴定。

林强见状,脸色大变,一把抢过我的手机摔在地上。

屏幕瞬间碎裂,黑屏了。

“你疯了!”我蹲下去捡手机,心疼得要命。

他撂下狠话:“这是我的房子!你再敢来就不是摔手机这么简单了!”

说完,“砰”地一声关上大门。

我站在一地狼藉中,只觉得遍体生寒。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报了警。

警察到了现场,我把《赠与合同》的问题详细说了一遍。

民警看了看那份合同,皱着眉头说:“这是民事纠纷,我们无法强制执行,建议你走法律程序。”

林强看警察也拿他没办法,更加嚣张了:“去告我啊!官司打个一年半载,拆迁早就结束了,看你耗不耗得起!”

我的心直接凉了半截。

下午我赶紧咨询了律师。

律师听完我的描述,摇头说:“手印可以做鉴定,但时间周期长,而且对方可以耍赖拖延,确实会影响你拿拆迁款买婚房的计划。”

我咬咬牙,决定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第三天,我又去了老房子,想和林强沟通。

“这样吧,我给你们一笔搬家费,你们搬出去,大家都好。”我尽量平和地说。

林强眼珠子转了转,狮子大开口:“想让我们搬?行啊,但是拆迁款你得一分不少的给我们,你还得赔偿我未来'骨灰房'的预期收入损失!勉强收你一百万吧。”

“你想钱想疯了?”

“不给钱?那就没得谈!”

我被他的无耻彻底激怒,严词拒绝了他的要求。

以为事情已经够糟糕了,没想到这堂哥远比我想得要更无耻。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学校上课,突然有学生指着窗外惊呼:“老师,外面有人拉横幅!”

我扭头一看,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下课后我冲到校门口,看到林强和张丽带着十几个人,拉着巨大的红色横幅。

上面用黑色大字写着:“大学老师,道德败坏,无良林晚,忘恩负义,侵占残疾堂哥房产,逼他家破人亡!”

我的脸瞬间烧得通红。

张丽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对着围观的学生和老师哭诉:“各位好心人给我们做主啊!我们把林晚当亲妹妹,她现在眼红拆迁款,要把我们赶出去!我老公腿脚不便,这不是要我们死吗?”

学生们窃窃私语,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林强则在一旁散发打印好的传单,上面写着我如何“恩将仇报”,如何“贪图拆迁款”。

“你们这是诽谤!”我想上前阻止。

“诽谤什么?有合同为证!”林强摇着那份《赠与合同》,“各位看看,白纸黑字,她自己签的字按的手印!”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声音让我羞愧难当。

不到一个小时,学校领导就找我谈话了。

教务主任脸色严肃:“林老师,你要妥善处理家事,不要影响学校声誉。如果事情继续闹大,你的年度考核可能会受影响。”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但看到他们眼中的质疑,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我第一次感到了四面楚歌的无力。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看到“妈妈”两个字,我心中涌起一丝无奈,但内心还会隐隐期待着。

也许爸妈会安慰我,支持我讨回属于自己的房子。

“林晚!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为了点钱,把家里人的脸都丢尽了!”

电话刚接通,迎来的不是关怀,而是劈头盖脸的痛骂。

我愣了一下,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真正听到那些刺耳的话,还是让我心里一阵酸痛。

我知道爸妈从小就不待见我,毕竟因为生我时难产,才绝了爸妈有儿子传宗接代的期盼。

也是从那时候起,爸妈开始对我的堂哥好了起来,为了他甚至不惜把我扔给姥姥养。

从小爸妈就要求我要让这堂哥,当年姥姥给我的那个房子也是爸妈逼我答应让堂兄免费住的。

但现在我已经不在奢望父母的爱了,我只想拿回姥姥送我的房子。

“妈,你听我解释,那份合同根本不是我签的......”

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抢走了。

爸爸的声音更加冰冷:“你哥都跟我说了,那房子你早就答应给他的!你一个女孩子,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以后还不是便宜了外人!”

我的心瞬间凉了。

连亲生父母都站在我这边,我真的能争得过我那好堂哥吗?

“爸,那房子是外婆专门留给我结婚用的!你们忘了吗?”

“外婆临终前反复叮嘱,说女孩子一定要有自己的房子。再说那个合同一定有问题,我已经找律师咨询过了......”

“什么你的我的!”妈妈尖叫着打断我的话,“你哥以后是要给我们养老送终的!你呢?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了!这房子给他不是应该的吗?”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

这就是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骗局。

当年林强趁我生病时按下手印,之后我的父母又骗我在上面签了字。

“爸妈你们告诉我,这合同你们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或者着你们也参与......”

“闭嘴!”爸爸打断我,“你现在为了钱连良心都不要了!林强把你当妹妹,你却恩将仇报!”

我彻底绝望了。

爸妈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这件事情他们也参与了。

我突然感觉很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也许是我的沉默让他们觉得我妥协了,电话那头的妈妈语气突然软了下来。

“我们还不是为了你好!你没有兄弟,将来嫁出去了也没个人给你撑腰。”

“这个时候不想着巴结你堂哥,等你受欺负了都没人帮你。要不是为了你,我和你爸用得着这样低三下四吗?”

听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我这个女儿再优秀,也比不上有个儿子能给他们养老送终。

在他们眼中,我从来就是个外人,是个可以随意牺牲的筹码。

“我最后说一遍!”爸爸的声音冷得刺骨,“你要是还认我们是爹妈,就马上去把房子过户给你哥!不然我们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电话挂断了。

我呆呆地坐在原地,浑身冰冷。

外面关于我的流言闹得全校人尽皆知。

林强夫妇的贪婪和陷害,学校给的压力,父母的无情背刺。

将我压的喘不过气来。

“晚晚,你怎么样?别害怕,我回来了。”

是出差的未婚夫陈阳收到我闺蜜的消息赶了回来。

他心疼地抱住我,我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心中那根名为“亲情”的弦,彻底断了。

这时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是一条匿名短信。

我点开一看,瞬间血液凝固。

那是我的婚纱照,被人恶意P成了黑白遗像,上面用血红色的字写着四个大字:“不得好死”。

看着这个照片,悲痛到极致的我彻底爆发了。

我擦干眼泪,转头对陈阳说:“他们想让我死,那我就让他们先尝尝跌落地狱的滋味。”

陈阳愣住了,他从未见过我这样冰冷的表情。

“晚晚,你…”

“我没事。”我站起身,走向电脑桌,“我只是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

林强夫妇觉得我好欺负,父母觉得我会妥协,就连学校领导都以为几句威胁就能让我屈服。

可他们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