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打开了电脑里一个尘封已久的加密文件夹,文件名是“给晚晚的嫁妆”。
这是外婆去世前留给我的,她说如果真到了最后房子收不回来就打开这个。
现在我想是时候了。
我点开第一个视频文件,外婆慈祥的脸庞出现在屏幕上。
她正坐在那套房子的客厅里,而我就坐在她身边,那时我刚刚考上大学。
其中一段视频里,外婆拉着我的手,明确说道:“晚晚,这房子是外婆留给你结婚的底气,谁也抢不走。”
“你那个大伯爱赌,当年把房子都输出去了,你堂哥也不是省油的灯,你爸妈也是两个浆糊脑子,以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走。”
“姥姥不能陪你长大了,现在你还小,先让他们一家暂时住着那个房子,省得总想算计你把房子弄到手,但等你长大有能力保护自己了,一定要把房子收回来!”
视频里的我点头答应,外婆还特意叮嘱我要把这段录像保存好。
而我也牢记姥姥的叮嘱,所以才会坚持要把房子收回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外婆早就看透了大伯一家的本性,也料到了他们会有所行动。
而另一段音频其实是最关键的证据,也是让我能够翻盘的证据。
时间显示是外婆去世前两个月。
里面传来大伯卑微的哭求声和外婆严厉的训斥声。
“老太太,求您了。我真的走投无路了。那些人说再不还钱就要我的命…”
“你又去赌了?”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您就借我十万块钱,我保证戒赌!您就看在我是晚晚大伯的份上再帮我一次。”
这是我大伯向外婆借钱赌博的录音,里面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绝不会打我这套房子的主意,否则天打雷劈。
外婆当时冷冷地说:“我可以借你钱,但你给我记住了,晚晚那套房子你们一家谁都不许动歪心思!”
“您放心,我哪敢啊!那是晚晚的房子,我绝对不会有任何想法的!”
听完这段录音,我终于明白外婆为什么要录下这些证据。
她早就防着大伯一家会对我下手。
我冷笑起来,林强,你以为你伪造的合同天衣无缝?
你不知道,我外婆早就给你家埋好了雷。
现在的我有了外婆留下的视频音频证据,完全可以直接去法院起诉,轻松赢回房子。
但我不想这么简单就结束。
他们让我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让我被学校施压,让我被父母背叛,甚至用遗像来诅咒我。
既然他们玩得这么狠,我也该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我没有立刻放出证据,而是注册了一个新的社交账号。
然后我开始调查林强用我的干的好事。
果然林强用我那套房子建了“骨灰房”,专门存放客户家属的骨灰盒,每个月收取不少的寄存费用。
我用这个账号,给那些在林强那里“寄存”骨灰盒的客户,群发了一条匿名消息。
“您好,您寄存的‘福地’即将于下周被强制拆迁,房内所有物品将被视为建筑垃圾统一处理,请尽快取回,以免先人‘无家可归’。”
看着那一下子热闹起来的微信群,我终于笑出了声。
我坐在电脑前,看着那些客户在群里开始刷屏。
“什么情况?我刚交了三年的寄存费!”
“我爸的骨灰还在里面!你们不能这样!”
“立刻给我联系林强!我要拿回我妈的骨灰盒!”
群里的消息刷得飞快,我能想象林强现在的表情。
果然,没过一会儿,林强就在群里冒泡了。
“大家别慌!这是有人恶意造谣!房子不会拆迁的!”
但恐慌已经蔓延开了。
这些人花了大价钱把亲人的骨灰寄存在那里,现在听说要被当垃圾处理,哪还顾得上什么理智。
“造谣?那你敢保证永远不拆吗?”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去拿骨灰盒!”
“林强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我切换到另一个匿名账号,在群里煽风点火:“大家快去现场看看吧,我刚路过那里,已经来了好多人了。”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火药桶。
下午两点,我换了一身衣服,戴上口罩和帽子,来到了那套房子附近。
远远就能看到门口围了一群人,全都是情绪激动的客户家属。
“林强!你给我出来!”
“我们的钱呢?骨灰盒呢?”
“你这个骗子!”
林强和张丽站在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张丽的声音都哑了,还在拼命解释着什么,但没人听。
这时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突然跪在了地上,抱着林强的腿嚎哭起来。
“求你了,把我儿子还给我!他才三十岁就走了,我就这一个儿子啊!”
老太太这一跪,其他人的情绪更加失控了。
“都是你们害的!说什么风水宝地,结果现在要被拆成垃圾场了!”
“我们要报警!你们这是诈骗!”
林强被吓得脸都白了,声音都在发抖:“真的没有拆迁!我发誓!”
“发誓有用的话还要法律干什么?”一个中年男人挥舞着拳头,“你现在立刻把我爸的骨灰盒拿出来!”
我举起手机,悄悄录下了这一切。
张丽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都是那个贱人害的!都是林晚!她就是见不得我们好!”
这句话让我差点笑出声。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甩锅给我?
一个年轻女孩冷笑道:“别扯这些没用的!我们只要骨灰盒!”
“对!要么退钱,要么给我们搬到墓园去!”
林强被逼急了,竟然开始撒泼:“我没钱!钱都花光了!”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所有人。
“没钱?那我们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对!报警!这就是诈骗!”
眼看事态越来越严重,林强突然指着围观的人群大吼:“都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肯定是林晚找人来闹事的!”
我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那些客户根本不管什么林晚不林晚的,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利益。
“管她是谁!你现在就给我们个解决方法!”
“立刻退钱!一分都不能少!”
林强和张丽被围在中间,进退两难。
这就是他们强占我房子的代价。
我悄悄离开了现场,回到家开始剪辑视频。
林强在学校门口拉横幅的嚣张,张丽撒泼打滚的丑态,还有刚才客户上门讨债的混乱场面,我全都剪辑在一起。
配上文字:“震惊!大学险被开除,只因收回被堂哥霸占八年并用作'骨灰房'的婚房!”
“骨灰房”这三个字,猎奇又惊悚,我相信会很快引爆网络的。
视频一发布,效果立竿见影。
林强的那点热度瞬间被我碾压,网友们疯狂转发着那个混乱的现场视频。
评论区全是一边倒的嘲讽声。
但我低估了林强的无耻程度。
第二天晚上,他们居然开了直播。
我点进直播间,看到林强和张丽坐在昏暗的出租屋里,两人眼眶通红,张丽还在镜头前抹眼泪。
“各位网友,我们真的走投无路了。”林强声音哽咽,“我堂妹有钱有势,我们斗不过她。”
张丽接过话筒,声泪俱下:“我们只是想给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庭一个寄托的地方,积点阴德。可她非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
直播间弹幕开始同情他们。
“看起来确实很可怜啊。”
“有钱人就是霸道。”
我冷笑一声。演戏是吧?
张丽突然对着镜头磕起头来,额头磕得砰砰响:“求大家评评理!我们真的没有骗人!”
她哭着从桌上拿起那份伪造的合同,对着镜头晃了晃:“这是林晚亲手写的赠与合同!还有这是当年我们借给林晚5000块时,老太太亲手写的感谢信,里面就写着这房子以后是我们的。结果现在要拆迁了她就变卦了。她就是个背信弃义的白眼狼!”
直播间瞬间炸了。
“原来有合同啊!那确实是她不对。”
“有钱人果然没人性。”
我的社交平台又被骂声淹没了。
什么“资本家”、“毫无人性”,各种难听的话都有。
林强看着涨起来的热度,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当天晚上十一点,他们直播热度达到顶峰时,我发布了外婆的视频。
视频里,外婆坐在病床上,虽然身体虚弱,但神智清醒。
她对着镜头清晰地说:“这套房子是我留给晚晚的嫁妆,任何人都不能动。”
评论区瞬间翻转。
“卧槽!老奶奶说得这么清楚!”
“合着刚才那俩在撒谎?”
网友们冲进林强的直播间开始质问。
“你们为什么撒谎?”
“老奶奶明明说得很清楚!”
林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但他还在负隅顽抗:“那个视频是假的!晚晚逼着老太太录的!”
就在这时,直播画面突然切换,我爸妈出现在镜头里。
我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晚晚从小就不听话,现在更是不孝!我妈晚年神志不清,一定是林晚逼着她录的视频!”
我爸也在一旁附和:“我们养大她容易吗?现在连房子都不让他哥住!”
看到父母背叛我的那一刻,我心彻底凉了。
但我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
我拿出手机,点开那个录音文件。
那是我大伯当年的声音,为了借高利贷,他跪在外婆面前发誓:“我保证绝不动晚晚那套房子,否则天打雷劈!”
网友们的愤怒很快从网络蔓延到现实。
那些被我匿名通知的“骨灰房”客户确认被骗后,第一时间联合报警。
诈骗罪这个词让林强彻底慌了。
更要命的是,我大伯那段录音被网友疯传后,当年那些被拖欠的债主全都找上门来。
“林大海欠我们的钱,你儿子必须还!”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一群人堵在老房子门口,林强连家都不敢回。
我带着外婆的视频、大伯的录音,还有那些伪造文件的证据,再次走进警察局。
这次警方态度完全不同了。
“伪造文件罪、非法经营罪、聚众扰乱公共秩序罪。”办案民警一条条念着罪名,“我们现在正式立案调查。”
强制清离通知书当天就下达了。
林强一家彻底成了过街老鼠。
就在搬离前的最后一晚,我以为事情终于要结束了。
可我太低估林强的恶毒程度了。
第二天早上,我带着物业经理和未婚夫去收房。
刚走到楼道里,一股恶臭就扑面而来。
“什么味道?”物业经理捂着鼻子皱眉。
我心里一沉,快步走到房门前。
门缝里渗透出来的气味让人作呕,我当场就干呕起来。
“钥匙插不进去。”未婚夫试了几次,“锁芯被堵死了。”
物业经理只好叫来开锁师傅。
门一打开,那股混合着腐烂海鲜和动物内脏的恶臭瞬间爆发。
我被熏得眼泪直流,捂着嘴往后退。
“我的天哪!”开锁师傅第一个逃出来,“这是什么鬼地方!”
我强忍着恶心往里看了一眼。
地板上、墙壁上、家具上,到处都是黑褐色的腐烂物质。
所有的铜质水管被撬走了,电线也全部被剥掉。
整个房子就像一个巨大的垃圾场。
“这已经严重影响整栋楼的居住环境了。”物业经理脸色难看,“楼上楼下的住户都在投诉。”
我的手在发抖。
八年来,我为了这套房子付出了那么多。
好不容易夺回来,林强竟然把它毁成这样。
“报警!”我咬牙切齿,“这是故意毁坏财物罪!”
邻居们纷纷探出头来。
“这味道太熏人了!”
“我们孩子都不敢出门!”
“物业得想办法解决啊!”
看着邻居们愤怒的脸,我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就算抓住林强,房子还能住人吗?
这股恶臭至少要几个月才能散去。
就算这里即将要拆迁了,但是短期内这么大的味道还是会影响周边邻居的生活。
我站在门口,看着这个面目全非的房间。
林强的报复,比我想象的还要阴毒。
看着眼前如同垃圾场般的地狱景象,我出奇地冷静。
林强以为这样就能击垮我?
他太小看我了。
我没有发怒,而是戴上N95口罩,给专业清污公司打了电话。
“需要紧急清理服务,地址是…”
在等待期间,我让未婚夫用高清摄像机将屋内被破坏的每一个角落都记录下来。
墙上的污渍,被撬走的铜管,剥掉的电线,连地板上的每一块腐烂物都不放过。
清污公司的报价让物业经理倒吸一口冷气:“二十万?这也太…”
“签。”我毫不犹豫地在合同上签字。
未婚夫拉住我的手:“晚晚,这钱…”
“放心,我不会白花这二十万的。”
我立刻让律师根据报价单和财产损失清单,向林强发去律师函。
要求他全额赔偿,一分不少。
律师函送达后,林强的电话疯狂打来。
“林晚!你这个毒妇!”他的声音暴躁得快要失控,“我要和你同归于尽!我要杀了你!”
我知道,鱼上钩了。
“哥,我错了!是我错了!”我立刻切换成哭腔,声音颤抖得厉害,“我不告你了,求你放过我吧!钱我也不要了!”
电话那头的林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服软。
“你…你说真的?”
“真的真的!我怕了!”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明天要去车管所给新车上牌,身上会带办手续的十万块现金…哥,求你别来找我,我真的怕了…”
挂断电话的瞬间,我脸上的惊恐消失得无影无踪。
未婚夫震惊地看着我:“你刚才…”
“演戏而已。”我检查着车里的高清行车记录仪,又测试了手机里的录音APP,“林强这种人,你越示弱,他越疯狂。”
“那你明天真的要去车管所?”
“当然不去。但我会开车经过他最可能下手的那条偏僻路段。”
第二天上午十点,我故意独自一人开车上路。
车子刚驶入那条少有人走的小路,后视镜里就出现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
距离越来越近。
我握紧方向盘,心跳开始加速。
突然,面包车猛地加速冲上来,狠狠撞击我的车尾。
我的车失控打滑,最终被逼停在路边。
林强从面包车里跳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根钢管。
他的眼睛血红,整个人狂躁得像头野兽。
“林晚!把钱交出来!”
我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颤抖着从包里掏出一沓现金:“哥…钱都在这里…你拿走吧…”
林强一把抢过钱,但并没有离开。
他举起钢管,恶狠狠地说:“钱我要,你也得死!”
钢管重重砸向我的车窗。
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刺耳。
我尖叫着护住头部,但嘴角却悄悄勾起一个弧度。
果然,一辆破旧的面包车从后方猛地冲上来,将我死死别停。
林强蒙着脸,手里握着一把闪亮的匕首冲向我的车。
他疯狂敲打车窗,嘶吼声撕裂空气:“林晚!下车!把钱都给我!”
我按照计划装出惊恐万分的样子,声音颤抖着哭求:“哥,我错了!我身上只有十万现金,都给你!求你别伤害我!”
“十万?”林强的声音瞬间变得更加暴躁,“你打发叫花子呢!那房子拆迁款两百多万!今天必须给我一百万,不然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内心狂喜,这蠢货上钩了。
表面上却哭得更凄惨:“好好好,我转给你!别伤害我!”
我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故意让他看到我手机的操作。
先转账二十万到他账户,然后“被迫”写下八十万的欠条。
林强拿到钱和欠条后,得意地冷笑:“算你识相!”
他开着面包车扬长而去的瞬间,我脸上的恐惧瞬间消失。
我锁好车门,检查了一遍行车记录仪的录像。
完美。
他持刀威胁,索要巨额财物,强迫我转账写欠条的全过程都被清晰记录下来。
我驱车直奔警察局:“警察同志,我被持刀抢劫了。”
当我将视频和音频证据交给警察时,接待我的警官脸色严肃:“证据确凿,我们立即行动。”
不到两小时,正在高档餐厅和张丽大肆庆祝的林强被从天而降的警察按倒在地。
张丽尖叫着想要逃跑,同样被当场制服。
法庭上,林强竟然还妄想翻盘。
他拿出那张欠条,对着法官大声叫嚷:“法官大人!这是她主动写的欠条!她是自愿补偿我的!”
我坐在原告席上,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检察官起身,严肃地说道:“现在播放关键证据。”
大屏幕上出现了行车记录仪的画面。
林强蒙面持刀,疯狂敲打车窗的暴行清晰可见。
他威胁要杀我,逼迫我转账的每一句话都被录得一清二楚。
林强的脸瞬间煞白。
更让我意外的是,我的父母竟然出现在法庭上。
但他们不是来为我作证的,而是为林强求情。
妈妈哭得撕心裂肺:“晚晚,你看在亲情的份上,饶你哥一次吧!他也是被逼急了才会做错事!”
爸爸也跪在法庭上:“晚晚,我们求你了!不要让你哥坐牢!”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父母,内心没有任何波澜。
他们从来没有为我的委屈流过一滴眼泪,现在却为林强的罪行痛哭流涕。
我站起身,对着法官郑重地说:“法官大人,我放弃一切调解,请求依法严惩,绝不原谅。”
法庭上响起了我父母绝望的哭声,但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法庭。
最终判决下来了。
林强因抢劫罪、故意毁坏财物罪、伪造文件罪等多项罪名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宣判结束后,我刚走出法庭大门,就被父母死死拦住去路。
母亲冲上来就是一巴掌,打得我脸颊火辣辣的疼:“你这个白眼狼!你害死你哥了!”
父亲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林晚,你怎么这么狠毒!那是你亲哥哥!”
“林家就这一根独苗,你把他送进监狱,你还是人吗?”母亲哭得撕心裂肺,“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畜生!”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窃窃私语着什么。
我没有反击,也没有解释。
只是平静地擦掉嘴角的血迹,一字一句地说道:“从今天起,你们没有我这个女儿,我也没有父母。你们的养老,去找你们监狱里的好侄子吧。”
母亲瞬间瘫坐在地上,哭得更加凄厉:“晚晚,妈错了,你别这样说!”
父亲也慌了,拉着我的胳膊不放:“晚晚,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我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向停在路边的车。
“林晚你给我回来!你不能这样对我们!”母亲在身后歇斯底里地喊着。
“你就是个没良心的东西,早知道当年就该掐死你!”父亲的咒骂声刺痛着耳膜。
我钻进陈阳的车里,将车门重重关上。
所有的咒骂和纠缠,都被永远关在了车窗外。
那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开始处理国内的一切。
房产中介打来电话:“林小姐,您的几套房子都已经找到买主了,价格很合理。”
我签字时手很稳:“尽快过户,我要彻底离开这里。”
包括那套被清理干净,但承载了太多噩梦的老房子,我也毫不犹豫地卖掉了。
陈阳默默帮我打包行李:“真的决定了?”
“决定了。”我合上最后一个行李箱,“这里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我们举办了一场只有几个挚友参加的温馨婚礼。
没有繁琐的仪式,没有复杂的宾客,只有真心的祝福。
然后我们带着所有的行囊,离开了这片让我伤痕累累的土地。
一年后,南半球一个阳光明媚的小镇。
我正在厨房准备午餐,手机响了。
是国内朋友发来的消息:“你父母现在过得很惨,林强在监狱里见到他们就骂,说都是他们害的。”
“他们几次想联系你,但都找不到方式。听说你母亲病了,很严重。”
我看完消息,平静地关掉手机。
透过窗户,我看到陈阳正在花园里为我种下玫瑰,汗水打湿了他的衬衫。
我走到门口,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微笑。
“陈阳,进来吃饭吧。”
他回头看我,眼中满是宠溺:“马上就好,再种两株。”
我拿起手机,拍下洒满阳光的院子,发了一条朋友圈。
只配了一行字:“终于,有了一个没有'鬼'的家。”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