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没拉黑他,在忙?
她一直在处理事情,他以为自己被拉黑时的那些愤怒、猜测瞬间变成一个冰冷的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周鹤凛颓然的靠回椅背,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晦暗不明的脸。
他盯着她轻飘飘的几个字,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以及……探究欲。
车辆回程,汇入车流。
在沉默行驶一段后,周鹤凛拨通了张放的电话。
“怎么样,查到沈知梨什么了吗?”
张放的声音传来:“我说这位爷,你不说你不感兴趣的吗?所以……我没查。”
周鹤凛沉默应对,不多时,张放急道:“得得得,查了,刚摸到点边,这越洋查人,我就是再神通,也需要十天半拉月。”
“嗯。”
周鹤凛应了一声,手指移向挂断键。
这时,张放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来。
“鹤凛,我可提醒你一句,好奇害死猫,你别对这位沈小姐太好奇,小心……栽进去。”
周鹤凛笑着。
猫?
沈知梨才是只流浪猫。
是他想逗一逗,还被哈了一口气的不乖猫。
窗外的雨声淅沥,衬得室内更加寂静。
沈知梨关掉阳台门,将潮湿的空气隔绝在外。
她平静地走到桌边,拿起那个刚刚结束漫长通话的手机,看着那张截图,指尖滑动。
随后她拿起另外一个手机,将SIM卡拿出来,丢进了垃圾桶。
灯光照在她的睫毛上,在她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淡的,没有弧度的微笑。
两小时十七分钟,足够让骄傲自负、习惯掌控一切的周鹤凛尝到失控的滋味。
那些借着顾西洲传给周鹤凛的话,他信了吗?
或者说,他信了多少?
心理学上有个词叫“改宗效应”。
人们痴迷于那些被自己”征服”的对手,甚至超过了对始终如一的追随者的喜爱。
无论周鹤凛信了多少,他都会沉迷于自己征服欲。
周鹤凛一定会查自己。
那就让他……查!
亲手查到的真相会比直接告诉他,更让人信服。
……
第二日,处理完工作,黎绛约了周鹤凛喝酒。
周鹤凛定的地方。
看着地址,正好顺路将沈知梨送到景园门前。
车停稳,沈知梨下车:“多谢黎教授。”
黎绛降下车窗,冲她点头。
“顺路而已,沈助教不必这么客气,何况,美人同伴,这一路风景都格外好。”
沈知梨微笑,黎绛却突然走下车。
他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手上绣着暗纹的手帕就已经触碰到了沈知梨的下巴。
沈知梨猛地后退,黎绛也才反应过来。
他的手停在半空,尴尬地笑笑,指着下巴处。
“沈助教自己处理一下,课上的时候可能不小心碰到了碘伏。”
沈知梨抬手,黎绛把手中的手帕递了过来。
“一直留着给女孩子擦眼泪的,终于派上用场了。”
沈知梨接过轻轻擦了擦。
“我会洗了,还给你。”
“好。”
黎绛回到车里,目光在他泛红的下巴处停留一下,指尖不自觉捻了捻,笑意温柔。
“好了,没有了。”
沈知梨望着他的眼睛,乖巧地抿了抿唇,点头。
“谢谢,那再见,注意安全。”
车辆离开,沈知梨转身,脸上的笑意瞬间转淡,将手帕收进了包里。
她走回景园,并未察觉到身后跟着的目光。
沈幼甜和蒋明丞站在不远处,从这角度看过去,黎绛和沈知梨的动作显得十分亲昵。
沈幼甜勾起嘴唇,皮笑肉不笑。
“居然搬到了这儿,这才几天没见,沈知梨怎么就又勾搭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