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初太开心了,往后她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
笑着用手语问他。
“傅先生的家真是冷冰冰呢,以后我可以用我喜欢的东西、喜欢的颜色,将这里填满嘛?”
她穿着白色裙子,木耳领、蓬蓬袖,长度刚好盖到膝盖。
头发上夹了一只粉色的发夹。
在大理石上转圈的时候,那样青春、灵动,美好地不像世间人,似乎就连空荡的别墅都有了颜色和生机。
傅廷衍有些恍惚。
四年前,姜时愿第一次来湖畔别墅,说的也是这些话,只是语气跟她截然不同。
她说:“傅廷衍,你属蛇的吗,住这么冷冰冰?”
他故意招惹:“你来填满我们的家,我来填满你,分工明确。”
她那张白皙的脸当即就红了:“傅廷衍你真下流。”
她转身要走,他从背后拥住了她。
吹在她脖颈的热气让她呼吸有些喘。
他亦然。
第一次不受控地喊她:“老婆。”
尾音落下的同时,肌理削薄的手臂上全是泛起的青筋。
她没有喊他老公,哑着嗓音,喊的是一声“阿衍”。
仅仅两个字,但每个字都折磨着他,让他浑身细胞都叫嚣着要她。
“阿衍?”温言初向他比划手语。
见他还愣神,小跑着来到他面前,踮起脚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亲完他就想跑。
“别走——”
傅廷衍不受控地拉过她的手,将她撞进怀里,拥紧她。
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喉咙干涩地喊出了那两个字:“老婆。”
温言初高兴地僵在了那里。
“老婆,老婆……”傅廷衍像是着了魔,扣着她的后脑,闭上眼,俯身索取更多、更深的吻。
他的吻技很好。
温言初青涩地勾着他的脖子,衣物贴在他身上摩挲,没一会儿就软在了他怀里。
傅廷衍将她托臀抱起,往主卧走去。
偌大的双人床上,温言初乌黑的头发如皑皑白雪上晕开的墨汁。
她眼神湿漉漉地勾着他。
傅廷衍耳边突然响起一声:“阿衍,我疼。”
那是他第一次进去时,姜时愿说的话。
“你只能有我,不然我会咒你下地狱,我真的会这么做,嗯……”
傅廷衍额间沁出冷汗。
猛地从温言初身上抽身:“抱歉。”
温言初脸色一白。
她以为这次就能成功了,没想到傅廷衍还是恢复了理智。
为什么?为什么他每次都这样?
温言语眼底涌起不甘,这次她一定要成为他的人。
在傅廷衍转身要走的时候,她将裙子往肩下一挑,赤裸地从背后抱住了他。
呜咽着要将他留下。
感受到女人光滑细腻的肌肤,傅廷衍的脸色很难看。
他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
“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
傅廷衍没有给她任何商量的余地。
看着他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温言初眼底升起恨意。
她开口说了话。
“姜时愿,凭什么他八年前就爱你现在还是放不下你?”
“凭什么你生来就在枝头,我却只能在泥沼里?”
她近乎执拗地笑着。
“你给我等着,所有属于你的东西,我都会抢走!”
傅廷衍烦躁地将西装脱下扔在副驾。
将迈巴赫驶离湖畔别墅,给盛翊泽打去电话。
“来夜莺找我,立刻。”
姜时愿从湖畔别墅搬出去后就在市中心租了套公寓。
她在衣柜前挑了很久,最后挑了条挂脖黑裙。
大深V,大露背,一直开到腰间。
雪白的肌肤露在外面让人恨不得想掐上一把。
她很满意。
擦上红唇,喷上香水,挽上头发驱车去了酒吧。
陪她一起的是舒雁。
舒雁是她自高中起的闺蜜,沪市第一人民医院医生。
一年前,在姜时愿用跳楼来脱壳的时候,是她帮她瞒天过海,骗过了余雅芳。
“我们家阿愿真美。”
她能来夜莺说明已经把当傅廷衍当屁了,舒雁为她感到高兴。
姜时愿将酒递给她:“你也不错。”
两人会心一笑,舒雁都有些记不清上次见她笑是什么时候了。
但她还是有些担忧,怕她只是来买醉。
“你真的不爱他了?”
姜时愿灌了杯酒:“爱,但不影响我将他放下,重新开启我的人生。”
“好,姐妹我支持你!”舒雁跟她碰杯。
两人连喝十杯,结果这次她还是喝不过她,只好抢过她手里的酒。
“你都是精神单身的女人了,只喝酒岂不可惜?”
她边说边扫了眼在场的男人,怂恿她:“挑两个回去。”
“傅廷衍给你戴了顶绿帽,你就给他戴两顶。”
姜时愿喝得有些上头了。
她笑:“那我要挑两个年纪小的。”
傅廷衍喜欢嫩的,网上那群键盘侠也喜欢嫩的。
那她也尝尝嫩的,看看什么味。
“那你今晚倒是给我说到做到,别让我瞧不起你。”
舒雁这是激将法了。
姜时愿还就吃这一套。
她将深V拉地更低:“交给我,前面那桌有个男的背影看起来挺嫩,祝我首战大捷。”
她举起酒杯走过去。
相当社牛地在男孩要喝的时候碰了上去。
“帅哥cheers,交个朋友,这顿我请啊。”
舒雁给她竖了个大拇指,牛逼。
男孩回过头来。
没想到背影高高瘦瘦的,模样更是清俊,但脸又不属于瘦的,很有胶原蛋白,一看就是个男大学生。
傅廷衍找了个女大学生,那她找个男大学生,刚好一雪前耻。
姜时愿兴致更高了:“加个微信吧弟弟?”
男孩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挠了挠头:“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姜总。”
姜总?
姜时愿喝下去的酒差点呛出来。
第一次在夜莺搞艳遇就遇到了熟人吗?
可她不认识他啊。
不料男孩下一句话直接让她裂开。
“您可能不认识我,但您是我校田野奖金的资方,我们都认识您,我一直希望明年毕业的时候,能是您给我拨穗。”
这下姜时愿真把喝下去的酒呛出来了。
合着坐一圈的都是熟人呢?
“姜总好。”
“好、好好,真、真巧啊……”
姜时愿尴尬地舌头都打结了。
她想搞一夜情,图个爽,结果嫖到自家学生身上了,还被一群学生围观,尴尬地真想挖个坟就地埋进去。
“我说怎么看到你就觉得亲切,想加个微信呢,哈哈哈。”
姜时愿努力找补被打得稀巴烂的脸。
好在大学生就是单纯。
男孩扫了她的二维码:“能加到姜总的微信是我的荣幸,姜总,我叫毛佳俊。”
“好好好,是个好名字。”
“明年给你拨穗啊。”
姜时愿跟只大尾巴狼似得,逃也似得回到了舒雁这桌。
舒雁笑得差点撅过去。
“厉害啊姜总,嫖到自家学生了。”
姜时愿麻了,给自己灌了好几杯酒:“你就别嘴瓢我了。”
“那今晚还搞吗?”
姜时愿将酒杯往桌上一砸,头有些晕乎乎了:“搞。”
她有些喝醉了。
加上夜莺灯光昏暗,只能凭感觉朝最边上一桌走过去。
“帅哥,我老公死了十年了,我能跟你加个微信吗?我没什么要求,只要你年纪又小活又好就行。”
姜时愿这次彻底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出师未捷身先死。
刚才还热闹的这一桌彻底没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