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翊泽满头大汗。
他觉得今晚是不能活着见到爸妈了。
快吓尿了啊。
“时愿姐,是我啊,小盛盛、小翊泽,和你异父异母的亲姐弟,你不认识我了?”
盛翊泽的求生欲都快溢出来了。
可姜时愿硬是只听到了异父异母四个字。
她仰头将酒喝完:“什么亲姐弟,那不是没有血缘关系么,可以搞。”
“这真搞不得啊!”
盛翊泽差点就要上去捂她嘴巴了。
“算了我还是给你跪下吧!”
他顶着一头上坟脸,噗通一下就屈了他的黄金膝。
向主位上长腿交叠,浑身气场可怖的男人解释。
“衍哥,时愿姐喝醉了,她胡说呢,我跟时愿姐可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啊。”
傅廷衍掐灭烟头。
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但越是没有情绪,越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跟我这具尸体解释作什么,我是她已经死了十年的丈夫。”
救命啊。
盛翊泽差点就念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来显灵赶紧把人救活吧。
“那个衍、衍哥,我有点尿急,先、先去趟厕所啊。”
他决定先跑。
见他都这么说了,围在傅廷衍身边的公子哥们也全都夹紧尾巴跑了。
“怎么都走了?”姜时愿不解。
看着主位上隐没在黑暗里的男人,她有些尴尬。
“不好意思,我好像把你朋友都吓跑了,那你先喝,我也撤了。”
傅廷衍那张五官深邃的脸瞬间被怒气蔓延。
他放下交叠的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拖进怀里。
“妈的,谁允许你穿这么骚的!”
“不过是一年没睡你,欲望就这么强,迫不及待在外面找小白脸?!”
姜时愿跌进他怀里,有些恍惚。
怎么眼前男人的脸变成傅廷衍了,语气也那么像。
她好奇地捧起他的脸。
“我老公怎么活了?”
“眉毛、眼睛、鼻子,你好像他。”
傅廷衍快要将牙齿咬碎,她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是我不甘心吗,不甘心八年的感情输给了一年,所以梦到了他?”
姜时愿伸手,扯住他的衣领将他往下带:“那既然是梦,做点什么总没事吧?”
说不清是撒气,还是想给过去这段婚姻画个句号。
她闭上眼吻上去。
那一瞬,傅廷衍的眼神晦暗不明。
他大概是疯了,翻涌的情绪什么都有,唯独没有抗拒。
她离他那么近,近到清甜的酒气喷薄在他滚动的喉结上。
两片唇瓣只剩毫厘,可在她就要触上去的刹那,她睡了过去。
柔软的身子往下倒,傅廷衍连忙勾住她的腰身,将她的身体紧紧贴在他身上。
“姜时愿,你是真醉还是假醉?”
他像是要将她看穿。
后知后觉赶来的舒雁看到傅廷衍时,脸色不太好看。
“如果知道你在这里,我绝对不会让阿愿来夜莺。”
她见过傅廷衍爱姜时愿的模样,所以知道傅廷衍之后的所作所为有多不爱。
傅廷衍将怀里的人儿抱起来。
“你是不该带她来这里。”
他的视线越过舒雁,落在远处一名头戴鸭舌帽、面遮口罩的男人身上。
注意到傅廷衍的视线,对方立马压低鸭舌帽,离开了夜莺。
舒雁反应过来:“狗仔?”
傅廷衍当着全国观众的面说从来没有结过婚,知道那场婚礼的狗仔肯定嗅到了流量密码。
这几天一定会盯上姜时愿。
“傅廷衍,是你将阿愿陷入舆论的漩涡,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
舒雁伸手:“将阿愿还给我。”
傅廷衍嗤笑了一声。
“舒雁,她现在还是我的妻子,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把她给你?”
舒雁不敢相信。
“傅廷衍,你还是人吗?”
“将金丝雀养在你和阿愿的婚房,还不放阿愿走,不给她自由,你一定要这样恶心她吗?”
他说:“对,我跟她,没完。”
舒雁气地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你就不怕下地狱?!”
傅廷衍的脸被打偏了过去,上面的五个手指印清清楚楚。
可就算是这样,笔笔镌刻的下颌线,依旧勾勒着惊为天人的侧颜。
傅廷衍看了她一眼。
“舒雁,你应该庆幸,你跟她说了一样的话。”
否则,他不会给她面子。
傅廷衍抱着怀里的人儿走出夜莺。
下地狱吗?
姜时愿早就在四年前就说过了。
但他不会下。
至少现在不会。
姜时愿次日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
果然宿醉伤身。
她揉着太阳穴起身,发现自己在总统套房。
该不会……一夜情?
加上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她更加笃定。
“帅哥?”
她在总统套房找男人的身影,却在阳台看到了傅廷衍。
他穿了身灰色的居家服,颀长的身形倚在栏杆上,指尖夹着烟,却没有抽,但地上落了一地的灰。
他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
姜时愿看到他盯着手机出神,那是他和温言初的聊天界面。
她给他发了很多消息。
姜时愿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癖好,她收回视线。
“昨晚的帅哥呢?”
她开门见山地问,不怕他发脾气。
或者说她认定他根本就无所谓她有没有给他戴绿帽,所以不会发脾气。
但她好像想错了。
“姜时愿你真他妈的疯了?”
傅廷衍将手机关上,扔掉手里的香烟看着她。
姜时愿倒也坦诚。
“一年过去了,我也该感受一下什么是荷尔蒙的滋润了不是吗?”
“我也不要二十亿了,十八亿,我们就离婚。”
傅廷衍冷笑一声。
“为了和我离婚,玩外面的小白脸,宁愿扔掉两亿?”
他的尾音变得可怕。
“姜时愿,我说过,一亿,一亿以外属于言初的,你一分都拿不走。”
姜时愿平静地看着他。
“那我们现在算什么?”
“我继续霸占傅太太的位置,你爱你的温言初,我玩我的男大?有意思吗?”
傅廷衍向她逼近一步:“有没有意思,我说了算。”
“那请傅总给我介绍个男人吧。”
姜时愿重新提了傅廷衍之前给她的允诺。
“你知道的,我很缺钱。”
傅廷衍眯了眯眼。
“姜时愿,国内的那两百万我暂且不提,但流向国外的四千万去了哪?你为什么会那么缺钱?”
姜时愿没心没肺地笑了一声。
“建庄园,以后好养男人,这个解释傅总满意吗?”
傅廷衍气地舌尖抵在了后槽牙上。
“你是真有种。”
离开阳台的时候他回头看了她一眼。
“三天,我给你介绍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你毕竟被我玩烂了,对方的年纪、长相,你没有资格挑。”
“还有,记得戴套,野种我可不认。”
傅廷衍的眼神尽是凉薄和戏谑。
姜时愿努力深呼吸,让自己保持平静。
他进主卧换衣服。
她望着他的背影问:“昨晚谁给我换的衣服?”
“你该不会以为是我?”
傅廷衍毫不避讳地脱下身上的居家服,露出线条流畅的背肌。
姜时愿转过身:“不是你最好。”
她将手放在肚子上。
那里有个疤,剖腹产留下的。
她虽然做了最好的修复,但如果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
傅廷衍随性地将衬衣袖口挽上两卷。
不经意地问了句:“你肚子上的疤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