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我唤道,"送客。"
萧景珩突然跪下来。龙袍下摆浸在雪水里,华贵的布料变得污浊。他抓住我的裙角:"知微,我错了......"
谢临渊一脚踹在他肩上。萧景珩滚倒在地,撞翻了案几。莲子羹泼在地上,碗摔成八瓣。
"错哪了?"我蹲下来与他平视,"是错在给我下毒,还是错在让柳如烟穿我的嫁衣?"
他的嘴唇发抖。我捡起一块碎瓷,锋利的边缘抵住他喉咙:"或者错在......"瓷片慢慢下移,停在他心口,"以为我会永远当个傻子?"
门外突然传来号角声。谢临渊皱眉:"边境急报。"
我站起身,碎瓷片在掌心留下血痕。萧景珩还跪在地上,雪水混着血,在青砖上洇开一片暗红。
"带他去地牢。"我擦掉手上的血,"正好缺个试药人。"
青黛拖着萧景珩出去时,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想起大婚那夜,他掀开盖头时说的第一句话:"你比画像上丑。"
谢临渊从背后抱住我,下巴蹭过我发顶:"心疼了?"
我掰开他的手,从暗格里取出个小瓷瓶。瓶身上刻着"朱颜改"三个字,是当年那盒胭脂里淬出来的毒。
"你说......"我晃了晃瓷瓶,"这药让他喝下去,要多久才会烂穿喉咙?"
窗外,雪停了。
第6章 水牢真相
雪水从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一个个小坑。谢临渊的手指缠着我的发梢,在指尖绕了一圈又一圈。窗外传来萧景珩被拖走的声响,他的龙袍摩擦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响动。
"女官大人好狠的心。"谢临渊的唇擦过我耳垂,"连旧情都不念。"
我反手将瓷瓶塞进他衣领。冰凉的瓷壁贴着他脖颈滑下去,他猛地绷直了背。
"你......"
我踮脚咬住他喉结。他闷哼一声,掐住我的腰撞在窗棂上。木框震动,震落一层积雪。
"演戏要演全套。"我舔掉他锁骨上的雪水,"太子殿下说不定正看着呢。"
谢临渊低笑,手指探入我衣襟。玉牌被挤到一旁,刻字的那面贴着皮肤,冰凉。他突然用力,在我肩上留下道红痕。
"娘娘!"青黛慌慌张张冲进来,看见我们交叠的身影又急忙转身,"柳姑娘不见了!"
我推开谢临渊。他意犹未尽地摩挲着我腰间玉牌,嘴角还沾着我的口脂。
"什么时候的事?"
"半刻钟前。"青黛声音发抖,"看守说她突然腹痛,接着就......"
我系好衣带往外走。谢临渊慢悠悠跟上,手里抛接着那个装毒药的小瓷瓶。地牢的台阶长满青苔,每走一步都能听见回声。
最里间的铁门大敞着。柳如烟蜷缩在墙角,衣裙被血浸透。她听见脚步声抬头,脸上全是纵横交错的鞭痕。
"救...救我......"
我蹲下身查看。她手腕上有捆绑的淤青,腹部微微隆起。谢临渊吹了声口哨,瓷瓶在空中划出弧线。
"看来有人比我们心急。"
柳如烟突然抓住我的袖子。她的指甲断了三根,血污蹭在我腕间的玉镯上。
"太子...太子要我的孩子......"她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冒充嫡子......"
我掰开她的手指。玉镯沾了血,在昏暗的地牢里泛着诡异的光。谢临渊用脚尖挑起柳如烟的下巴,仔细端详她的脸。
"萧景珩口味真重。"他啧了一声,"这样也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