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故事从“庶女入宫寻真相”开始,以“医圣问世平冤屈”结束,情节紧凑,反转合理,人物成长清晰,符合“尽善尽美”的完结要求。

第一章 微尘入宫

天启十三年,冬。

紫禁城的雪,总是比别处更冷。

沈微澜裹着一件半旧的素色棉斗篷,站在顺贞门外,望着宫墙上飘落的雪片,指尖冻得发红。她是从苏州织造府送来的秀女,父亲是个五品小官,母亲是府里的庶妾,连带着她在秀女堆里,也像粒不起眼的微尘。

“沈微澜,年十六,苏州织造府庶女,正七品才人之位,赐居钟粹宫偏殿‘听雨轩’。”传旨的太监尖着嗓子念完,连眼角都没扫她一下,转身就走。

同批入宫的秀女里,吏部尚书家的嫡女柳嫣然封了嫔,赐居景仁宫正殿;太傅孙女苏轻瑶封了贵人,住延禧宫;就连父亲是从四品同知的林婉容,也得了个“常在”的位份,分在承乾宫。唯有她,是最低等的“才人”,住处还是钟粹宫最偏僻、最潮湿的角落。

“妹妹莫怪,这宫里的位份,本就看家世。”说话的是林婉容,她穿着一身石榴红的锦缎旗装,头上插着点翠簪,语气里带着几分施舍般的“好意”,“以后在钟粹宫,若有难处,不妨来承乾宫找我。”

微澜垂眸,屈膝行礼:“谢林常在提点。”心里却冷笑——承乾宫的主位是丽妃,出了名的跋扈,林婉容去了那里,自身都难保,哪还有余力帮她?

进了听雨轩,微澜才知道什么叫“冷宫”。院里的梧桐枝桠枯槁,阶下的积雪无人清扫,正屋的窗纸破了个洞,寒风灌进来,吹得烛火直晃。伺候的宫女叫春桃,是个刚入宫的小丫头,怯生生地站着:“小主,这……这屋好久没人住了,奴婢这就去生炭火。”

微澜摆摆手,走到窗边,伸手接住一片雪花。雪化在掌心,凉得刺骨,却让她更加清醒。

入宫前夜,母亲塞给她一个锦盒,里面是半块玉佩和一张泛黄的药方。“澜儿,你外祖母曾是太医院的女医,这药方是她留下的‘固本汤’,专治女子宫寒。你……你若能在宫里立足,或许能查清你外祖母当年的死因。”母亲的声音哽咽,“她当年给先皇后诊病,回宫后就‘意外’落水死了……我总觉得,事有蹊跷。”

外祖母的死,是母亲一辈子的心病,也是微澜入宫的真正目的。她不求宠冠后宫,只求能接近权力中心,查清真相。

“小主,该去给钟粹宫主位请安了。”春桃端着热茶进来,小声提醒。

钟粹宫的主位是贤妃,份位不高不低,性子却温和,从不参与后妃争斗。微澜跟着其他低位份的嫔妃去请安时,正撞见贤妃的贴身宫女端着一碗汤药出来,药味极苦,带着股淡淡的杏仁味。

“这是贤妃娘娘的安神汤,最近总睡不好。”宫女解释道。

微澜的心猛地一跳——杏仁味?若她没记错,外祖母的医书里提过,苦杏仁过量会致人昏迷,甚至……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跟着众人行礼。贤妃穿着一身月白常服,发髻上只插着一支碧玉簪,脸色苍白得像纸:“都起来吧,天冷,各自回宫歇着吧。”声音虚弱得像一阵风就能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