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正殿时，微澜听见两个太监在墙角私语：“……听说了吗？昨儿晚上，丽妃宫里的掌事太监去了趟御药房，买了‘苦杏仁’……”
“嘘！小声点！丽妃娘娘正得宠，你想找死啊？”
微澜攥紧了拳。丽妃与贤妃素来无冤无仇，为何要对她下手？难道……与先皇后有关？
雪还在下，朱红的宫墙在暮色中像一道冰冷的樊笼。微澜望着檐角的神兽，轻声道：“外祖母，女儿来了。这宫里的雪，我会一片一片，扫干净的。”
第二章 初露锋芒
入宫一月，微澜过得像株墙角的野草。每日给贤妃请安，然后闭门待在听雨轩，不是看书，就是跟着春桃学刺绣。钟粹宫的其他嫔妃暗地里笑她“没出息”，连争宠的念头都没有。
这日，恰逢太后寿宴，各宫嫔妃都要去慈宁宫祝寿。微澜翻遍了箱底，只有一件半旧的湖蓝色宫装，连支像样的簪子都没有。
“小主，要不……奴婢去求管事嬷嬷，借支银簪子？”春桃急得快哭了。
微澜摇摇头，走到妆台前，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支最普通的木簪，又从窗台上摘了朵冻得半蔫的腊梅，簪在鬓边。“这样就好。”
到了慈宁宫，果然引来一片窃笑。柳嫣然穿着正红宫装，头戴九凤朝阳钗，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苏轻瑶一身水绿衣裙，腰间系着玉佩，正和几位公主说笑；连林婉容都换了身藕荷色锦缎，插着金步摇。唯有微澜，湖蓝旧衣，木簪腊梅，寒酸得像个宫女。
“哟，这不是沈才人吗？”丽妃的声音尖细，带着嘲讽，“太后寿宴，你就穿这个来？是嫌宫里的份例不够，还是故意给咱们皇家丢脸？”
丽妃是 recent 最得宠的妃子，父亲是镇国公，哥哥手握兵权，连皇后都让她三分。她今日穿了件紫色蟒纹宫装，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微澜的鬓边。
微澜屈膝行礼，不卑不亢：“回丽妃娘娘，臣妾份位低微，不敢僭越。这腊梅是臣妾听雨轩院里的，虽不起眼，却是寒冬里开得最烈的花，臣妾想着，太后娘娘素有‘爱梅’之名，便摘来祝寿，愿太后娘娘福寿安康，如寒梅傲雪，岁岁长青。”
这话既解释了自己的寒酸，又捧了太后，还暗指自己如梅般坚韧。
果然，上首的太后眼睛一亮。太后年轻时也是庶女入宫，最忌讳铺张，此刻听微澜说得恳切，又见她鬓边的腊梅虽蔫，却透着股倔强，不由得点头：“好孩子，有心了。赏。”
旁边的太监立刻端来一个锦盒，里面是一支银镀金的梅花簪。
丽妃的脸色瞬间青了，却不好发作，只能讪讪地别过头。
宴席上，歌舞升平。突然，太后捂着心口，眉头紧锁：“心口……怎么这么闷……”
太医院院判连忙上前诊脉，却急得满头大汗：“太后娘娘这是……旧疾复发，可臣的药箱里没带‘速效救心丸’啊！”
众人顿时慌了神。皇后沉声道：“快传御药房！”
“来不及了！”微澜突然开口，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臣妾外祖母曾是太医院女医，留下一瓶‘护心丹’，专治心悸，臣妾一直带在身上，或许能解太后燃眉之急。”
她打开纸包，里面是几粒暗红色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药香。院判接过闻了闻，惊喜道：“没错！这正是护心丹的气味！快，给太后娘娘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