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焦急地在产房外等待，期待着我第一个孩子的降生。岳母却突然拦住我，眼神轻蔑：“别等了，孩子不是你的，我女儿早就想跟你离了，就等孩子生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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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子里。
陈序坐在产房外的长椅上，手心里全是汗。
他一会儿站起来，走到产房门口，听听里面的动静。一会儿又坐下，掏出手机，看他和苏瑶的结婚照。
照片上，苏瑶的眼睛弯成一座桥。
他摸了摸照片上苏瑶的脸，傻笑起来。
就快当爹了。
岳母赵兰从走廊那头走过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咯，咯，咯。
“妈。”陈序赶紧站起来，脸上堆满笑，“苏瑶怎么样了？您刚跟医生聊过？”
赵兰站住，没说话。
她就那么看着陈序，眼神说不上来，不像是看女婿。
倒像是在看一件用旧了，马上要扔掉的家具。
“别等了。”赵兰开口，声音不带一点温度。
陈序一愣，“啊？妈，你说什么？”
“我说，你别在这儿等了。”赵兰重复了一遍，从一个名贵的皮包里掏出一张纸，甩在陈序胸口，“里面的孩子，不是你的种。”
那张纸飘飘悠悠地落在地上。
是离婚协议书。
陈序的脑子“嗡”的一声。
他僵在原地，脖子一点点往下转，低头看那张纸。
签名的位置，是苏瑶的名字。
龙飞凤凤舞。他再熟悉不过。
日期的位置，是一个月前。
赵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扯了扯，那不是笑。
“苏瑶早就想跟你离了。”
“一直拖着，就是等孩子生下来。”
“你是个好人，陈序，是个不错的冤大头。”
“房子车子，婚后财产，你的一半，我们要定了。不然，孩子跟你姓？”
周围有人经过，投来好奇的目光。
陈序什么也听不见了。
他的世界只剩下赵兰那张嘴，一张一合，吐出来的每个字都结着冰。
就在这时候。
“哇——”
一声响亮的啼哭从产房里传出来。
清脆。
有力。
新生命。
陈序的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
他慢慢蹲下去，捡起那张纸，手指都在抖。
他把它抚平，再抚平。
然后，他站起来。
他看着赵兰，忽然笑了。
一个很灿烂的笑。
“妈，你看你，早说嘛。”
他把离婚协议书小心地折好，放进口袋。
然后，他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现金都抽了出来。
一沓红色的票子，大概千把块。
他双手递给赵兰。
赵兰懵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懵了。
“恭喜啊。”陈序说，牙齿很白，“我跟苏瑶认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回头钱。”
“算是随份子了，祝她跟那位……嗯，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