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已经生了。”
“双喜临门。”
2
赵兰捏着那一沓钱，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设想过陈序的各种反应。
崩溃，大闹，质问，甚至动手。
她连大舅子都喊来在楼下候着了。
可她没想过，陈序会笑。
还给她随份子钱。
“你……你发什么疯？”赵兰的声音有点虚。
陈序歪了歪头，脸上的笑意更浓。
“没发疯啊。我就是觉得，我这老公当得挺失败的。人家都是劝和不劝分，我倒好，直接把老婆劝到别人床上去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
赵兰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妈，你别怕。”陈序的语气很温柔，“我就是想最后再看看她。一眼就行。”
他说着，就要往产房那边走。
一个穿着黑夹克的壮汉冲了过来，一把将陈序推开。
是大舅子，苏强。
“陈序，你他妈想干嘛？闹事是吧！”苏强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
陈序被他推得一个踉跄，撞在墙上。
他没生气，还是笑。
“哥，别激动。我就看看。放心，不抢。”
“看什么看！”赵兰终于回过神来，把钱往苏强手里一塞，“把他弄走！快！”
苏强得了令，架起陈序的胳膊就往外拖。
陈序也不反抗。
他就那么被拖着，走过长长的走廊。
他的头一直扭着，看着产房的方向。
灯还亮着。
他看不见苏瑶。
也看不见那个刚刚来到世界上的孩子。
被拖到医院大门口，苏强把他往地上一扔。
“姓陈的，我警告你，以后离我妹远点！再敢纠缠，我打断你的腿！”
苏强吐了口唾沫，转身走了。
陈序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医院的大楼。
天色暗下来了。
他坐了很久。
直到感觉不到腿的存在，才扶着墙，一点点站起来。
他回到家。
推开门。
屋子里一片漆黑。
没有苏瑶跑过来抱住他，说“老公你回来啦”。
他打开灯。
客厅里的一切还是老样子。
墙上挂着他们的婚纱照。
沙发上还放着苏瑶没织完的毛衣，给孩子的。
桌上摆着他出差给她带回来的音乐盒。
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他，这里曾经有多温暖。
现在，就有多冷。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
空气里，还残留着苏瑶身上的味道。
香水的，洗发水的，混在一起。
很快，这味道也要散了。
他闭上眼睛，就那么坐着。
从天黑，坐到天亮。
3.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陈序脸上。
他睁开眼。
一夜没睡，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他站起来，走进卧室。
卧室里，苏瑶的东西还都在。
梳妆台上，是她用了一半的口红。
衣柜里，是她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