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太整洁了，整洁得不正常。
苏瑶不是个勤快的人，她的东西总是随手乱放。
陈序拉开衣柜门。
属于苏瑶的那一半，空了许多。
她把最常穿的几件衣服都带走了。
陈序蹲下身，在衣柜角落里，发现一个他从没见过的手袋。
牌子他认识，是奢侈品。
一个包，顶他三个月的工资。
他把包拿出来，拉开拉链。
里面是空的。
但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古龙水味。
不是他的。
他的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把包扔在地上，开始翻箱倒柜。
他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也许是想找到一些她没有背叛他的证据。
也许是想找到更多她背叛了他的证据。
他疯了一样。
终于，在床头柜的抽屉最深处，他翻到一个票夹。
里面有一张消费凭证。
本市最贵的一家法国餐厅。
双人套餐。
消费日期，是三个月前，苏瑶说她和闺蜜去逛街的那天。
票夹里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苏瑶靠在一个男人的肩膀上，笑得很甜。
男人只露了一个侧脸，但能看出轮廓分明，气质不凡。
他的手，放在苏瑶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陈序的手指停在照片上，那个男人的手上。
他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干呕。
什么都吐不出来。
只有酸水。
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惨白，头发凌乱，眼睛红得嚇人。
这张脸，真他妈陌生。
他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地冲脸。
冰冷的水让他冷静下来。
他关掉水，抬起头。
镜子里，那个男人的眼神，不再是绝望和痛苦。
而是一种冰冷的，沉寂的疯狂。
他要搞清楚。
这个男人，是谁。
4.
陈序回到卧室，重新拿起那张照片。
他死死盯着那个男人的侧脸。
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他打开苏瑶的笔记本电脑。
电脑没有设密码。
他点开社交软件，登录了苏瑶的账号。
她的好友列表里，人不多。
他一个个看过去。
忽然，他的鼠标停在一个头像上。
头像是半片枫叶。
昵称是一个字：城。
陈序点开头像，进入对方的朋友圈。
设置了三天可见。
里面是空的。
他鬼使神差地，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城”。
页面跳转。
一个名字弹了出来。
顾城。
下面是一排关联的企业名称，其中一个，就是苏瑶所在的设计公司。
他点进顾城的主页。
头像是本人。
一张穿着高定西装的商务照。
侧脸。
和照片上的男人，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