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序的呼吸停住了。
顾城。
他公司的老板。
一个在财经杂志上都能看到的年轻富豪。
陈序想起，苏瑶刚进公司那会儿，回来总跟他念叨。
说他们老板好年轻，好帅，好有才华。
他当时还开玩笑，说：“怎么，动心了？要不要我主动让位？”
苏瑶锤了他一下，嗔道：“胡说什么呢！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现在想来，那些话，真是莫大的讽刺。
陈序的手指在鼠标上点着，一条条翻看顾城公开的动态。
跑车，游艇，私人飞机。
他的世界，是陈序无法想象的纸醉金迷。
突然，陈序的目光定格在一条动态上。
发布时间是两个月前。
配图是一束蓝玫瑰。
地点是一家私人医院。
文字只有三个字：守护你。
陈序的心脏骤然缩紧。
他想起苏瑶的朋友圈，有一条动态仅对部分人可见。
他当时没在意，以为是女孩子间的小秘密。
他切换回苏瑶的账号，找到了那条动态。
发布时间，和顾城的是同一天。
配图也是一束蓝玫瑰。
文字是：谢谢你的守护。
下面只有一个点赞。
头像，是那片枫叶。
陈序关掉电脑，身体靠在椅背上。
他笑了。
无声地笑。
眼泪却从眼角滑了下来。
原来，他早就被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了。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是全世界最大的笑话。
5.
陈序在椅子上坐了一整天。
他想了很多事。
想他和苏瑶是怎么认识的。
想他当初是怎么追的她。
想他们领证那天，苏瑶抱着他说，陈序，这辈子我跟定你了。
一幕一幕，跟放电影似的。
越想，心口越疼。
疼到最后，麻木了。
他站起来，走进厨房，给自己下了一碗面。
吃完面，他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刮了胡子，梳了头。
镜子里的男人，除了眼睛里的红血丝，又恢复了往日的体面。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陈序，你不是冤大头。”他对自己说。
“不是。”
他走出家门。
天已经黑了。
他打车去了顾城的公司楼下。
一栋亮着灯的摩天大楼。
他在大楼对面的花坛边坐下，点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他看着那栋楼。
他不知道自己要等什么。
或许只是想亲眼看看，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十点。
十一点。
十二点。
一辆黑色的宾利，从地下车库开了出来。
车停在大门口。
顾城从大楼里走出来。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身姿挺拔。
一个秘书跟在他身后，给他汇报着什么。
他微微点头，表情专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