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离得很远，陈序也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上位者的气场。
那是与生俱来的自信和矜贵。
是陈序这辈子都学不来的东西。
秘书说完，鞠了一躬，退下了。
顾城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陈序站了起来。
他穿过马路，向宾利走去。
顾城察觉到有人靠近，转过头。
他的目光落在陈序身上，带着一丝审视和疑惑。
“有事？”他问，声音很好听，是那种低沉的男中音。
陈序在他面前站定。
他看着这张脸。
比照片上更好看，更有攻击性。
他忽然就明白了苏瑶为什么会选择他。
“顾先生。”陈序开口，声音很平静，“我想和你聊聊。”
顾城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他上下打量了陈序一番，然后，笑了。
“你是……陈序？”
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陈序的心沉了下去。
6.
顾城脸上没有丝毫意外，甚至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他没急着上车，反而靠在了车门上，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上。
“找我？”顾城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英俊的脸，“聊什么？聊苏瑶？还是聊……那个孩子？”
他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晰，像是在享受陈序的难堪。
陈序的拳头在口袋里握紧。
指甲陷进肉里。
但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我想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陈序问。
“什么时候？”顾城笑了，掸了掸烟灰，“你是指，我第一次睡她，还是她第一次对我动心？”
侮辱。
赤裸裸的侮辱。
陈序的胸口剧烈起伏，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冲上去。
但他忍住了。
他不能。
在这里动手，他占不到任何便宜。
“你是不是觉得很有成就感？”陈序的声音很低。
“成就感？”顾城嗤笑一声，“陈序，你搞错了一件事。这不是争抢，是选择。苏瑶选择了我，仅此而已。”
他往前走了一步，凑到陈序耳边。
“你给不了苏瑶想要的生活。你带她去吃路边摊，我带她去米其林。你送她一束玫瑰，我送她一个花园。你奋斗一辈子的终点，只是我的起点。”
“有些东西，你生下来就输了。”
顾城直起身，拍了拍陈序的肩膀。
那动作，像是安抚，更像是施舍。
“看在你这么爱她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见她的机会。”
“明天上午十点，第一人民医院，VIP病房。”
“你可以当面问她，听她亲口告诉你答案。”
顾城说完，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黑色的宾利绝尘而去，留下一脸尾气。
陈序站在原地，很久很久都没有动。
他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输了。
他承认。
在顾城面前，他输得一败涂地。
不是输在钱，不是输在地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