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便宜租了个凶宅，附赠一个毒舌鬼室友。他不会吓我，但每天都在我梳妆打扮时飘出来，点评我的妆容、穿搭以及颜值，致力于把我打造成“阴间第一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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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柚觉得，这房子租得值。
市中心，独栋老洋房，一个月一千五。
中介当时把钥匙交给她，表情很奇怪，一个劲儿地问：“你真要租？不再想想？”
苏柚当时正愁下个月的房租，听见这话，把钥匙攥得死死的。
“租！”
她怕中介反悔。
搬家那天，她一个人拖着三个大箱子，吭哧吭哧爬上二楼，累得瘫在卧室地板上，看着雕花的天花板，乐得打滚。
捡到宝了。
唯一的缺点是，这房子太空了，也太静了。
晚上，风吹过院子里的老槐树，呜呜地响。
苏柚胆子不算小，但也架不住这气氛。她把所有灯都打开，抱着手机刷短视频，声音开到最大。
明天有个面试，对她很重要。
能不能转正，就看这次了。客户是个大人物，得好好拾掇拾掇。
第二天一早，苏柚顶着两个黑眼圈，站在浴室那面巨大的雕花镜子前。
镜子有点旧了，边缘泛着黑。
她从一堆杂牌化妆品里扒拉出好不容易凑钱买的一支眼线笔。
屏住呼吸。
手一抖。
一条歪歪扭扭的黑线，从她眼角直接飞到了太阳穴。
苏柚心里一咯噔。
她赶紧拿纸去擦。
没擦掉，反而糊开了一片，眼角乌青。
她不死心，又拿起口红。
这支死亡芭比粉，是她购物网站凑单买的，据说显白。
她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涂。
涂完，她咧嘴一笑。
镜子里的人，嘴巴血红，还涂出了边。
完了。
苏柚看着镜子里那个像被人打了一顿的自己，心里那股劲儿一下子就泄了。
她把额头抵在冰凉的镜面上，一股说不出的难受涌上来。
为什么别人都那么容易，到她这里，就这么难。
租个便宜房子，还得自己吓自己。
化个妆，还能化成这样。
“唉。”
她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冷冰冰地，从她头顶响起来。
“小姐，你这副尊容，是打算去给客户做法事？”
苏柚浑身的汗毛都炸了。
她猛地抬起头。
镜子里，她的身后，飘着一个半透明的人影。
是个男人。
穿着一身很旧的长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他抱着胳膊，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正一脸嫌恶地打量着她。
苏柚的脑子“嗡”地一下，一片空白。
尖叫卡在嗓子眼，没发出来。
她人直接软了下去。
男人飘在半空，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在地上的苏柚，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堪一击。”
他吐出四个字。
苏柚哆哆嗦嗦地指着他：“你你你……”
“我？”男人调整了一下姿势，似乎想让自己看起来更舒服一点，“如你所见。”
苏柚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鬼啊！”
男人“嗤”了一声。
“大惊小怪。”
苏柚连滚带爬地往门口挪。
“别过来！”
男人没动，只是飘在她上方。
“就你这副样子去面试，结果也是一样。”他淡淡地说，“不必白费力气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