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柚"的动作停住了。
她回头，看着这个……鬼。
他长得很好看，是那种很古典的好看，眉眼清晰，鼻梁很高。就是脸色苍白，没什么血色。
苏柚的脑子开始运转。
这房子这么便宜，原来是凶宅。
这鬼，好像不会动手？
他只是飘着，说话。
苏柚扶着门框，慢慢站起来，胆子回来了一点。
“你……你到底想干嘛？”
“我不想干嘛。”季珩说，他的视线再次落到苏柚那张花了的脸上，“我只是，看不下去。”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挑剔。
“你的眉毛，一边高一边低。”
“眼线，画得像条蜈蚣。”
“还有你的嘴，”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像是刚生吞了一只鸡。”
苏柚的脸，红了又白。
这是她这辈子，受过最大的侮辱。
还是被一个鬼。
她气得发抖：“要你管！”
“我本不想管。”季珩说，“但你住在这里，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污浊我的眼睛。”
苏柚这下明白了。
这鬼，是个毒舌，还是个洁癖加审美癌晚期。
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面试时间快到了。
怎么办？
就这么去，肯定完蛋。
不这么去，也完蛋。
她看着眼前的男鬼，一个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
“你会化妆？”她问。
季珩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这种粗浅的伎俩，需要‘会’吗？”
苏柚眼睛一亮。
“那你教我！”她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你教我！只要让我面试成功，我……我天天给你烧纸钱！”
季珩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俗不可耐。”
但他没有拒绝。
他飘到梳妆台前，用半透明的手指，点了点一瓶粉底液。
“这东西，颜色不对。”
“还有这个，扔了。”他指向那支死亡芭比粉。
“这个眼影，你想去唱戏？”
苏柚在他毫不留情的指挥下，把她那些宝贝化妆品扔了一大半。
然后，在他的“云指导”下，重新开始。
“手稳住。”
“这里，用指腹轻轻拍开。”
“眼线要贴着睫毛根，一笔过。”
苏柚从没发现，化妆是这么难的一件事。
也从没发现，自己可以这么好看。
镜子里的人，眉眼干净，气质都变了。
她呆呆地看着。
季珩飘在一旁，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尚可。”
苏柚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又看了看旁边那个一脸“总算能看”的男鬼。
她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这鬼……好像有点用？
2
苏柚成功了。
当她走进会议室，那个据说很难搞的客户，多看了她两眼。
整个提案过程，出奇地顺利。
签完合同，苏柚走出大楼，还有点懵。
她掐了自己一把。
疼。
是真的。
她保住工作了。
晚上，苏柚拎着一大袋吃的回到家。
她把烧鸡、烤鸭、啤酒在桌上摆了一排。
“鬼大哥！”她朝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喊，“出来吃饭！”
没有回应。
苏柚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坐下，撕开一个鸡腿。
“今天谢谢你了。”她说，“虽然你嘴巴毒了点，但技术是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