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
张诚挑眉。
“你有什么证据？
小王昨天已经承认。
是你让他改的。
他还签了字。”
我愣住了。
小王？
那个昨天还偷偷给我递眼神的人。
怎么会……
副总站起来。
走到我面前。
“林野，别狡辩了。
要么。
你签字认了。
慢慢还 20 万。
要么。
公司直接起诉你。
到时候。
你家那点情况。
恐怕更难。”
他的话。
像冰锥。
扎进我心里。
我知道。
他们早串通好了。
张诚是副总的亲戚。
没人会信我。
“给你半小时。”
副总丢下一句。
和张诚一起走了。
门关上的瞬间。
我蹲在地上。
眼泪终于掉下来。
怎么办？
20 万。
起诉。
我家会彻底垮的。
突然。
我想起什么。
入职那天。
我怕背锅。
特意买了个录音笔。
藏在工位抽屉最里面。
上次张诚让小王改数据的时候。
我刚好录下来了。
对！
录音笔！
我猛地站起来。
擦了擦眼泪。
冲出办公室。
往自己工位跑。
路过格子间的时候。
同事们都看着我。
眼神里有同情。
更多的是冷漠。
没人说话。
没人帮我。
我冲到工位前。
拉开抽屉。
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
笔记本。
笔。
文件夹。
全乱了。
张诚肯定动过我的抽屉！
我心一沉。
手在里面胡乱摸。
指尖突然碰到个硬东西。
在抽屉最深处。
用纸巾包着。
我赶紧拿出来。
是录音笔！
黑色的外壳。
还在。
我按了开机键。
屏幕亮了。
里面的文件还在。
其中一个。
标注着 “张经理改数据”。
我点开。
张诚的声音传出来。
“小王，把这个数据改一下。
往高了改。
客户那边好交代。”
“经理，这样不好吧？
要是被发现……”
“怕什么？
出了事有我。
你照做就行。”
清晰得很。
像一道光。
照进我心里。
我赶紧把录音笔揣进兜里。
拉上拉链。
紧紧攥着。
手心的汗。
浸湿了外壳。
这时。
HR 走过来。
“林野，考虑得怎么样了？
签字还是等着起诉？”
我抬起头。
看着她。
眼泪已经干了。
声音虽然还有点抖。
但很坚定。
“我不签字。
我没做错。
你们要是起诉。
我就把证据交上去。
让所有人看看。
到底是谁的错。”
HR 愣了一下。
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你有什么证据？”
“我有录音。”
我摸了摸兜里的录音笔。
“张经理让小王改数据的录音。
要是你们不认。
我就交给总公司。
交给媒体。
让大家评评理。”
HR 的脸色变了。
没再说话。
转身走了。
我站在工位前。
看着乱成一团的东西。
慢慢收拾。
每一个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