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冷笑一声。
“行。
你有种。”
他转身走回办公室。
门 “砰” 地一声关上。
震得我耳膜疼。
旁边的小王。
偷偷给我递了个眼神。
嘴型动了动。
“你完了。”
我坐在椅子上。
手心全是汗。
兜里的手机还在录着。
沙沙的电流声里。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
跳得飞快。
我知道。
我可能要丢工作了。
但我更知道。
有些底线。
不能破。
晚上回到出租屋。
我把录音导进电脑。
备份了三个文件夹。
分别存在云盘、U 盘、硬盘里。
就像大学时帮人挖黑料那样。
我总习惯留一手。
窗外的灯。
一盏盏灭了。
我对着电脑屏幕。
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
又删掉。
最后。
我给妈发了条消息。
“妈，我转正的事快成了。
你别担心。
医药费我能搞定。”
发送成功的提示。
跳出来的时候。
我眼眶有点热。
但没掉眼泪。
我知道。
从拒绝张诚的那一刻起。
后面的路。
会很难走。
但我没的选。
也不想选。
02
第二天早上。
我刚到公司楼下。
就看见公告栏前围了一圈人。
心里突然慌了。
脚步都沉了。
挤进去的时候。
公告栏上的红头文件。
刺得我眼睛疼。
“关于林野工作失误的处理通报”。
几个黑字像石头。
砸在我心上。
里面写着。
XX 项目因数据错误损失 20 万。
责任全在我。
还附了张文件复印件。
末尾的签名。
是我的名字。
但那笔迹。
歪歪扭扭。
根本不是我的。
我手伸过去。
想摸那纸。
旁边的同事赶紧躲开。
像我身上有病毒。
“小林，你怎么搞的？”
有人小声问。
语气里全是幸灾乐祸。
“20 万啊，你赔得起吗？”
我没说话。
脑子里嗡嗡的。
20 万。
对我们家来说。
是爸十年的医药费。
是妈打一辈子零工也赚不到的钱。
这时。
张诚从办公室走出来。
手里端着咖啡。
路过公告栏。
脚步顿了顿。
“小林，到我办公室来。”
他的声音很平静。
听不出情绪。
但我跟着他走的时候。
后背全是冷汗。
办公室里。
副总也在。
坐在沙发上。
手指敲着扶手。
眼神像刀子。
“林野，文件你看了？”
我点头。
声音有点哑。
“副总，那签名是假的。
数据不是我改的。”
副总冷笑一声。
拿起桌上的复印件。
“不是你改的？
文件上写着你的名字。
张经理说。
全程只有你碰过数据。”
我看向张诚。
他靠在办公桌上。
嘴角勾着笑。
“小林，做人要敢作敢当。
现在承认。
公司还能少要你点赔偿。”
“我没做！”
我提高了声音。
手攥得紧紧的。
“是你让小王改的数据！
我有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