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芙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那是散户价！咱们批量供货，当然给高价！明蕙你别在这儿添乱，统计你的数！”
“我就是怕弄错了让婶子难做。” 苏明蕙翻到登记表背面，假装记录，“要不我跟外乡老板对接一下？把收购合同拟出来，大家签字画押，免得以后有纠纷。”
马芙猛地拍了桌子：“苏明蕙你啥意思？信不过婶子？”
“不敢。” 苏明蕙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的寒意，“我就是觉得，白纸黑字更稳妥。您看，三婶子家想报五个人，张大爷说他儿子从县城回来帮忙……”
她报出一串名字，都是前世最先跟着马芙起哄，最后却因分账不均闹翻天的人家。果然，被点到名的村民们都凑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合同的事。
马芙被缠得没办法，狠狠剜了苏明蕙一眼，转身往祠堂外走：“我去给外乡老板打个电话！你们先登记！”
苏明蕙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捏着手机的手指泛白。屏幕上，她刚按下的录音键还在闪 —— 刚才马芙说 “跟林业站打过招呼” 的话，一字不落地录了进去。
祠堂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尖锐，苏明蕙望着供桌上摆的祖宗牌位，在心里默念：爸，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马芙欠我们家的，欠这村子的，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讨回来。
她低下头，在登记表的备注栏里写下：外乡收购商，疑似与马芙约定包断林地，利润分成比例待查。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里，一场藏在蝉鸣里的暗战，才刚刚开始。
02 联盟序曲
苏明蕙攥着那页记满收购商信息的纸，刚走出祠堂就被热浪掀了个趔趄。村西头的槐树林在阳光下泛着绿雾，赵静姝家的二层小楼就藏在那片绿意里，墙头上还挂着半幅褪色的 “金蝉养殖合作社” 招牌 —— 那是被马芙派人泼了粪水后，赵静姝赌气扯下来的。
她在院门外站了足足三分钟，指甲把纸边掐出毛边。前世赵静姝的合作社被马芙断了水电，两百斤待售的金蝉活活闷死在网箱里，赵静姝拎着菜刀要去拼命，被她爹死死按在门槛上。这一世，自己带着一身 “帮马芙做事” 的名声上门，对方能信吗？
“咔嗒”，铁门从里面拉开条缝。赵静姝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胳膊上还沾着泥点，看见苏明蕙时，眉峰瞬间挑成了倒三角：“这不是马大主任的新帮手吗？稀客。”
苏明蕙被她噎得喉咙发紧，侧身想往里走，赵静姝却把胳膊一横，手腕上那道被马芙的人推倒时蹭出的疤在日头下泛着红：“我家地脏，容不下大学生的金贵脚。”
“我看见你家后墙根的排水管又被堵了。” 苏明蕙盯着她身后，“是李老四干的吧？他昨天在祠堂领了马芙两条烟。”
赵静姝的脸猛地一沉。院角的排水管还在滴滴答答淌着浑水，墙角的月季被泡得发蔫 —— 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了。
“关你屁事。” 她转身要关门，苏明蕙却伸手按住门板，掌心的汗蹭在斑驳的漆面上：“我有马芙撒药的证据。”
门板顿住了。赵静姝缓缓转过身，眼里的嘲讽结成了冰：“证据？去年你爸拿着林地土壤检测报告去找乡领导，结果呢？还不是被马芙反咬一口，说他收了旅游公司的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