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光影对决

永恒的光影交界处,翻腾的黑雾与凝定的柔光再次碰撞。

恶魔马拉奇的声音带着硫磺般的灼热与讥诮:

“伊瑞尔,瞧瞧你守护的这群羔羊!‘节制’?哈!那不过是他们酒足饭饱后的闲情逸致!只需一点点小小的‘失衡’,只需将他们引到那名为‘嫉妒’的悬崖边上……轻轻一推……”猩红的眼眸闪烁着绝对的恶意,“你猜,他们会选择你信仰的‘仁爱’,还是坠落进我早已为他们备好的盛宴?”

天使伊瑞尔周身的光芒如湖面般平静,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马拉奇,你总是如此急不可耐地亵渎光明。人心深处确有幽暗角落,但更多是星火之光。

‘嫉妒’固然是七宗罪之一,但它并非不可战胜的本能!人们拥有感知痛苦的能力,拥有向善的意愿,拥有在悬崖边勒住缰绳的勇气!

我相信,即使面对最深沉的诱惑,人类灵魂深处那点微光,也足以照亮选择的路!”

“微光?”马拉奇发出一阵令人骨髓发冷的低沉笑声,黑雾扭曲翻滚,“在绝对的诱惑和恐惧面前,那点微光比风中残烛还要脆弱!

人们最爱什么?爱的是‘我比别人好’的幻觉!当这幻觉被戳破,当他们看到别人拥有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伊瑞尔,那点你视为珍宝的‘仁爱之光’,会被他们自己亲手掐灭!

你等着看吧,在‘嫉妒’的毒液浸润下,所谓的同伴,不过是可以随时牺牲的踏脚石!所谓的良知,不过是碍事的绊脚石!他们会沉默,会纵容,甚至会……成为我的共谋!”

猩红的眼瞳如同燃烧的烙铁,死死盯住下方那片被选定的时空碎片——一座弥漫着潮湿青春与古老传言气息的校园。

“那就让事实说话,马拉奇。”

伊瑞尔的声音无比坚定,纯净的光芒更加凝聚,化作一道柔韧而不可动摇的信念之盾,“我们将见证人性在‘嫉妒’深渊前的挣扎与抉择。我相信,他们最终会选择光。”

“挣扎?哈哈哈!”恶魔的狂笑撕裂维度的静寂,“伊瑞尔,你对‘挣扎’的理解真是天真得可爱!很快,你就会看到,他们是如何心甘情愿地……滑入我的怀抱!这场赌局,我赢定了!”

2 校园诡影

猩红与纯白的光芒剧烈碰撞,无声的赌约再次掷下,锚点锁定在人间一座被藤蔓和低语缠绕的旧教学楼深处。

梧桐树叶在晚自习下课铃声中沙沙作响,夏末的风带着白日残留的闷热,吹过略显陈旧的文博楼。

这里是青藤高中的老校区心脏,红砖墙早已褪色,爬山虎在墙壁上肆意蔓延,像凝固的、深绿色的血管。

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潮湿尘土味,混杂着老木头、粉笔灰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旧空洞的气息。

关于它的怪谈和校园论坛上的“十大不可思议传说”一样多,其中流传最广、也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关于一个名字——顾绛。

“喂,你们听说了吗?昨晚高三那边传疯了!”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生压低声音,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短发同伴,眼睛紧张地瞟着走廊尽头那扇厚重、油漆斑驳的安全门。

门后,就是那条通往旧楼西翼的长长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