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买了巨大的储水桶存满自来水,又囤了上千瓶矿泉水。还买了十几个滤水器。
药品:感冒药、消炎药、退烧药、冻伤膏、维生素、绷带、碘伏、纱布……几乎搬空了一家线下药店。
衣物:极地防寒服买了四套,羽绒服、抓绒衣、保暖内衣、羊毛袜、雪地靴……全都按最大号买,方便里面套很多层。
其他:大容量充电宝买了几十个,全部充满电。蜡烛、固体酒精、打火机、镁棒、望远镜、多功能刀具、撬棍、甚至还有一把复合弩和一捆弩箭——这玩意儿我上辈子见人用过,威力大,动静小。
所有物资,我都用不同的纸箱打包好,外面写上“服装”、“书籍”、“直播道具”之类的迷惑性标签,趁着深夜,用自己的小车一车一车地往郊区别墅拉,再一点点搬进地下室分类码放好。
那段时间,我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累得脱了形,但看着地下室被一点点填满,心里那种冰冷的恐慌感才稍微被压下去一点。
期间,我妈和我弟当然打过电话。
“小晚,你辞职了?怎么也不跟家里商量一下?”我妈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抱怨。
我一边清点物资清单,一边用肩膀夹着电话,语气装得轻松:“嗯,辞了,找了个新工作,在家搞直播,挺赚钱的。”
“直播?那能靠谱吗?你弟最近想买个新手机,你看……”
又来了。
“妈,我刚辞职,哪有钱。让他自己兼职赚去。”我直接堵了回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拒绝。
林枫抢过电话,语气很冲:“姐!你怎么这样?妈就是说一下,你什么态度!你那个新工作到底干什么的?神神秘秘的,是不是赚大钱了不想告诉我们?”
我心里冷笑,语气却故作神秘:“赚什么大钱,就是辛苦钱。最近忙得很,没事别老打电话,耽误我工作赚钱了,到时候可没生活费给家里。”
一提钱,他们果然消停了不少。
挂掉电话,我看着窗外渐渐阴沉下来的天空,知道时间不多了。
偶尔,我也会匿名在小区业主群里发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听说今年拉尼娜现象严重,可能是几十年最冷的冬天。”“大家要不要囤点东西以防万一?”
回应者寥寥,大多嗤之以鼻:“夸张了吧?”“囤啥啊,冷了开空调呗。”
人心就是这样,不到刀子割到肉,永远不会觉得疼。
我没再多说,仁至义尽。
只私下里,给我前世唯一对我流露过善意的闺蜜周婷发了条微信:“婷婷,信我一次,今年冬天可能极冷,多买点吃的用的放家里,最好能弄个烧炭的小炉子,备点炭。”
周婷回了个问号,但还是回了句:“真的假的?行吧,我周末去超市大采购一下。”
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末日倒计时第三天,我终于搬进了郊区的别墅。所有物资到位,地下室入口用定制的厚地毯盖着,极其隐蔽。
我把整个别墅最后检查了一遍,厚重的窗帘全部拉上,只留一丝缝隙用于观察外面。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柴油和压缩饼干混合的味道,我却觉得无比安心。
倒计时最后一天,天空阴沉得可怕,开始飘起一种奇怪的细密雪沫,带着股呛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