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依旧是那副痴傻模样,抓着我的衣袖,怯生生地躲在我身后。
“威哥哥,我怕,他们是坏人。”
我只能温声安抚:“殿下别怕,他们是来给你看病的。”
刘公公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们,眼神轻蔑,仿佛在看一个靠着傻子公主上位的废物。
“驸马爷真是好福气,公主殿下如此依赖您。”
太医上前请脉,长乐却突然闹了起来。
她一把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
“啪”的一声脆响。
滚烫的茶水不偏不倚,正好泼在刘公公的袍角上,瞬间洇湿了一大片。
“哎哟!”他尖叫一声跳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长乐吓得快哭了,慌乱之中,袖子里掉出一件东西。
一块玉佩,骨碌碌滚到刘公公脚边。
那是一块成色极佳的和田玉,上面刻着一个清晰的“安”字。
刘公公的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我认得那块玉。
那是当年第一个站出来弹劾我父亲的御史王安的私人物品,据说早已遗失。
王安,正是刘公公的干儿子。
“呀,这不是刘公公的玉佩吗?”
长乐突然指着玉佩,天真地喊道。
“我昨天在御花园捡到的,你是不是在找它呀?”
刘公公的冷汗滚滚而下,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立刻上前,将长乐护在身后,脸色一沉。
“刘公公,这玉佩是怎么回事?”
“这……这是……”
“公主天真烂漫,捡到东西只当是好玩。”
我步步紧逼,声音冷了下来。
“可这玉佩若是旁人的,倒也罢了,偏偏是王御史的。如今出现在公主房中,你又恰巧过来,是想做什么?栽赃嫁祸吗?”
刘公公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驸马爷饶命!老奴冤枉啊!”
我冷笑一声,对门外高声喊道:“来人!内务府总管意图不轨,恐对公主不利,给我拿下!”
3
刘公公被拖了下去,事情很快传到了宫里。
陛下的处置轻描淡写,只罚了刘公公半年俸禄,禁足思过。
但我知道,这条老狗的牙,算是被拔了。
当晚,我接到了大元帅的传召。
元帅府内,灯火通明。
年过半百的赵擎天元帅,曾是我父亲的副将,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叔伯。
他屏退左右,浑浊的眼中满是痛心与复杂。
“阿雪,你糊涂啊!”
他一开口,便是沉重的叹息。
“我本已安排好,让你在边关积攒军功,徐徐图之。你为何要接这道圣旨?那长乐公主,就是个火坑!”
我垂下眼:“赵叔,君命难违。”
“君命?”
他冷哼一声。
“你可知,当年陈家的案子,远没有那么简单!”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
“赵叔,您知道什么?”
“当年你父亲负责押运一批送往北疆的军需,可那批军需却不翼而飞。你父亲因此被冠上监守自盗、通敌叛国的罪名。”
赵元帅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四周有无数双耳朵。
“可我后来查到,那批军需的清单,根本就是伪造的!”
我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伪造的?”
“对!你父亲,是替死鬼!背后的人,势力大到你我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