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最关键的是，我发现了张韬团伙里的一个裂缝——一个叫王硕的跟班。他家境一般，跟着张韬纯粹是为了寻求庇护和蹭点好处，经常被张韬当众呼来喝去，眼神里藏着不甘和屈从。
好了，情报收集完毕。屠龙术，启动。
我的报复，不是小孩子打架。我要进行一场精准的社会性切除手术，剥掉他最依仗的两样东西：社交地位和经济来源。
2 策反
第一步：策反。
我找了个机会，在校外堵住了落单的王硕。 他一脸警惕：“苏辰？你想干嘛？” 我没废话，直接递过去一张一百块（我家小卖部三天的流水）和一部开了录音的手机。 “跟你做笔交易。帮我散几个谣言给张韬身边那些人，这一百块是定金。事成之后，再给你两百。录音是防止你拿钱不办事或者卖了我。” 王硕眼睛瞪大了，呼吸急促。三百块，对他来说是巨款。 “什么…什么谣言？” 我凑近他，低声说： “第一，说张韬他爸的公司快破产了，欠了一屁股债。” “第二，说张韬在追隔壁职高的校花，给人买了个几千块的包。” “第三，说上次他打了一中那小子，对方家里要报警，他爸正在到处求人。” 王硕咽了口唾沫：“这…韬哥知道会打死我的！” 我笑了：“所以他不能知道。而且，如果他真快完蛋了，你还怕他干嘛？拿着钱，给自己找条后路，不好吗？” 人性的弱点，一击即溃。他接过了钱和手机。
第二步：斩根。
光是校内谣言不够。我得让他家的摇钱树也抖三抖。 我去网吧，注册了一个全新的邮箱。 我搜到了和张韬家公司有合作的几个下游经销商的联系方式。 我模仿其中一家公司员工的语气，给其他几家发了封“求证”邮件：
主题：紧急求证关于合作伙伴【XBF建材】的传闻
尊敬的【XX公司】负责人：
您好！冒昧打扰。近日我司听闻重要合作伙伴【XBF建材】（负责人张XX）疑似陷入重大债务纠纷，且其子在校多次暴力滋事，恐面临法律诉讼。此消息若属实，或将严重影响我方与贵司共同推进的【XX项目】合作进程及贵司商誉。
此事关乎重大，盼请贵司协助核实为谢！
【XX公司】项目部 李就涂
这招极其阴险。它不会造成立刻的损失，但会在所有相关方的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只要有一个客户因此去调查、犹豫、甚至暂停付款，就足够张韬他爸喝一壶的。
3 坐享其成
第三步：坐享其成。
效果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谣言像瘟疫一样扩散。 张韬突然发现，身边的小弟们看他的眼神变了，从以前的巴结变成了怀疑和躲闪。叫他出去玩的人少了，回应也变得敷衍。 紧接着，他爸的电话开始疯狂响起，脸色铁青。几天后，张韬那辆拉风的电动车不见了，据说信用卡副卡也被停了。 他从一个众星捧月的土皇帝，变成了一个焦头烂额、兜比脸还干净的孤家寡人。 他甚至开始莫名其妙地冲身边人发火，这反而加速了他的众叛亲离。
我以为我会很爽。 但看着他从嚣张到困惑，再到恐慌和愤怒，我心里竟然没有太多快感，反而有一丝……莫名的空洞。
直到那天，他在学校车棚堵住我。 我以为他终于智商上线，要来打我。 但他没有。 他眼睛布满血丝，头发乱糟糟的，校服也脏了。他看着我，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巨大的、破碎的困惑和悲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