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再追问，把照片揣进兜里，转身就往门口走。
走到玄关时，我回头看了一眼，我爸和我妈站在原地，脸色都很难看，眼神里满是我看不懂的慌乱。
坐上车，我盯着照片上那颗黑痣，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每月的「健康回访」、陈然神秘的书房，还有这张带着黑痣的旧照片，再加上爸妈躲闪的眼神，这些事情像一根根线，隐隐约约串在了一起。
我甚至开始怀疑，照片上的人，到底是不是我？
如果不是我，那我又是谁？
这些疑问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掏出手机，想给陈然打个电话问问，可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又迟迟按不下去——
我怕，怕从他嘴里听到更让我崩溃的答案。
最后，我发动了汽车，朝着旧屋的方向开去。
或许，只有弄清楚我和她的关系，才能解开这些缠绕在我身上的秘密。
04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会来旧屋陪小艾。
白天教她说话、认简单的字，晚上就跟她挤在小床上睡觉。
她很聪明，学东西很快，才几天就能说不少简单的词语，还能认出「太阳」「月亮」「星星」这些字。
不过她还是很怕生，只要听到一点陌生的声音，就会赶紧躲到我身后，紧紧抓着我的衣角。
我知道她是被之前的经历吓怕了，只能一遍遍跟她说「别怕，有我在」，慢慢帮她建立安全感。
这天下午，天气挺好，我搬了张桌子到院子里，想教艾拉画画。
我找了几张纸和几支彩笔，先在纸上画了个小房子，又画了个太阳。
艾拉凑在旁边看，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戳了戳纸上的太阳。
「你也试试？」
我把彩笔递给她，她犹豫了一下，接过彩笔，却没在纸上画，而是走到院子里的泥土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蹲在地上画了起来。
我以为她只是随便画画，没太在意，直到她拉了拉我的衣角，指着地上的画，小声说：
「姐姐，看」
我走过去低头一看，瞬间僵在原地，手里的彩笔「啪」地掉在了地上。
地上用树枝画着两个小人，左边的小人扎着马尾，右边的小人矮矮的，两个小人的手紧紧牵在一起。
最让我心脏骤停的是，这两个牵手的小人，和我做了 25 年的梦里的画面，一模一样！
我蹲下来，声音都在发抖，抓着她的手问：
「小艾，你告诉我，你怎么会画这个？你见过这两个小人吗？」
小艾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眼神里满是恐惧。
我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赶紧放缓语气，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别怕。」
小艾指了指地上左边扎马尾的小人，说「姐姐」，又指了指右边矮矮的小人，说「我」。
「你是说，这两个小人是我和你？」
那一刻，我脑子里像炸了一样。
小艾怎么会知道我梦里的画面？
我和艾拉之间，一定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而这种联系，或许就藏在我被隐瞒的过去里。
「小艾，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我试着问她。
「比如，有没有人对你不好？有没有见过穿白大褂的人？」
提到「白大褂」，小艾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脸色变得苍白，紧紧抓着我的手，眼神里满是恐惧，嘴里含糊地说着「怕……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