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他搬来和我同住，我的房子是两室一厅，比他的公寓大、环境也好。因为他长期出差，收入也都交给我，所以买房的事就没太着急。
可眼看豆豆快上小学了，学区问题不得不考虑，我便打算卖掉桃园大厦的公寓，再加上之前的存款和公积金贷款，置换一套学区房。
卖房的事引起了我婆婆的强烈反对！
她一口咬定我卖陈默远婚前的房子就是没安好心，是想把他的婚前财产给“吞”了。
她劈头盖脸质问我：“凭啥不卖你自己的房子？你那房子卖了首付还能多些！”还红着眼眶念叨，“我知道你不待见我，等着豆豆长大了，那套公寓就是我养老的地儿！你一卖，我以后只能回乡下养老，老家那医疗条件，能跟这儿比吗？”
我耐着性子跟她解释：“要是把我们住的房子卖了，我们眼下都没地方过渡；再说公寓本就比住宅贬值快，越早卖越划算啊！”我甚至放低姿态承诺，“以后您要是不想跟我们挤一起，到时候这套房子就给您住！”
可她半点不信，梗着脖子反驳：“那公寓我掏了钱的，住得踏实！你这房子我住着不舒服，你爸妈也不会乐意！”
这事把我折腾得焦头烂额，实在没辙了，只能一遍遍地给陈默远打电话求助，盼着他能拿个主意。
“你的意思是，卖房的消息是在一次夜总会的聚会上被在场的姜棠听见了。”周旭问。
“是的，否则我也想不出她是怎么知道的。”
“可据我所知，你爱人是按照市场价卖给姜棠的，也就是并非低价购入，为什么姜棠非要买你的房子呢？”
“可能她就是想这样跟我扯上关系，然后威胁我去‘照顾’她生意。”
“啪”我假装写字得太用力了，中性笔芯在纸上被折断，周旭从文件袋里掏出一支新递给我。
“如果她知道了如何联系您爱人，也可以以你去过夜总会消费这件事威胁你，何必要买你的房子呢？”
“除非她想把给的房钱从你那里再赚回去，变相让你送套房子给她？”第二根笔芯又断了。
“小芩，”周旭严厉地拍了下桌子，“专业一点。”
“要不让你这位助手先出去？”看守的警察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咬着嘴唇道了歉，第三支中性笔被递到了我手上，我快速写上一句话递回给周旭。周旭瞄了一眼，问道：
“你回想一下，案发当晚，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什么细节都不要放过。”
“我只记得，当时和……和姜棠那个的时候听到了敲门声，然后我们没去开门。”
心如刀绞，狗男女倒是投入得很啊！
“和警察说了吗？”我尽量保持自己的理智。
“说了。”陈默远的声调降低，看我的眼神充满歉意。
“还有别的吗？”
“没了。”
我收拾资料转身就走，“那个……”我没有回头，甩门的声音掐断了他后面的话语。
4
我撑过两个街道，在路口的花坛边蹲下，放声大哭。
真想不到，自己的婚姻走到了这一步。
我和陈默远最大的婚姻问题是距离，物理上的距离。
实实在在的距离让我明白，原来再深刻的爱，再无杂质的信任都是有疆域的，一旦超过这个疆域，一切关系会变得摇摇欲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