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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凌深心跳几乎都停了，接住倒地的沐酒。
一个电话，很快附近医院的救护车就来到了，眼看顾凌深抱着沐酒，一旁的孟嫣却拒绝上车。
不去医院处理额头伤口，只哭着闹着要他把沐酒松开。
“你不是说欠我吗？我要你松开她！”
顾凌深身形一僵。
下一秒，就见孟嫣浑身颤抖，突然抱着手臂蹲下来。
做出防备姿态，满脸泪水，像怕到了极点，“不要！！不要抽我的血，救我！谁来救救我......啊啊啊——”
顾凌深看了一眼怀里昏厥的沐酒，又看向明显精神崩溃的孟嫣。
最后，猛地一闭眼，将沐酒交给医护人员。
抱住了孟嫣。
“别怕，我来了。”
孟嫣抽噎的喘不上气，反手抱住他脖子，哭着，“......我好害怕，我，我看见好多人，把我按住，抽了好多好多血出去，然后我就死在手术台上......”
顾凌深心中一疼，抬手抚摸她后背。
“有我在这，不会让人欺负你。也不会有任何人敢抽你的血。”
孟嫣抽泣问，“真的吗？”
“嗯。”
孟嫣又问，“哪怕以后沐酒出事了，需要血源，你也不会抽我的血吗？”
顾凌深沉默了，看他这样，孟嫣又要开始哭。
半晌，他终于开口。
“即使是她，也不行。”
孟嫣终于破涕为笑。“凌深哥哥，他们都欺负我，只要你不欺负我就够了，阿嫣只求这一点点，就够了。”
说着，她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阿嫣不求沐姐姐道歉，但是我的头好疼，等沐姐姐醒了......可以让她照顾我吗？”
顾凌深不语，皱起眉。
下一秒，孟嫣却自顾自笑了一下，“不能也没关系的，只是，本想通过这个机会和她修复关系，仔细想想，确实不太合适。”
顾凌深考虑片刻，忽然点头。
“她的性子......的确需要纠正一下，我会劝她照顾你。”
沐酒同意了。
除了给死去的孩子积德，还因为，她让孟嫣办了一件事。
进病房前，她接到一个电话，机构那边打来的，“沐小姐，场地后天就准备好了，也就是18号，您可以先做准备。”
“之后呢？”
那边很快回应，“我们的人会将您送出国外，到您的父母那里，您在国内的身份会彻底消失。以防后续麻烦，离婚协议尽快让顾先生签字。”
沐酒拿着手机的手稍微颤抖起来。
终于要离开了。
“好。”
......
刀锋划过果皮，圈成细细的一条，落在白瓷盘里。
“沐姐姐，我脖子这一块好酸，”孟嫣半靠在床头，额角纱布渗着淡红色，声音虚弱，“你能不能帮我捏捏肩？”
沐酒放下苹果刀，伸手扶住她的肩。
刚要用力，孟嫣突然“嘶”了一声，捂住头，“疼......碰到伤口了，都怪我太笨了。”
走廊里护士路过，探头看了眼，眉头皱了起来。
“顾太太，就算您再不情愿，也不能伤害病患呐......”
走廊里的议论声飘进来，细细碎碎的：“听说这位顾太太，以前可金贵了，现在像个保姆。”
“活久了什么都能见着......”
孟嫣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颤动，“沐姐姐，要是你累了就去歇会儿吧，我自己慢慢挪也行。”
沐酒深呼吸几次，冷冷盯着她。
“孟嫣，我给你脸了是吗。”
孟嫣表情僵了僵。
“离婚协议，”沐酒表情不动，又说，“你应该清楚，我走后，你就能当上顾太太。弄到顾凌深签名了吗？”
孟嫣张了张嘴。
这时，顾凌深忽然推门进来，眸子漆黑，凌冽。
“什么签名？”
